“細棉布十文一匹,那棉花也有,只是姑娘要做棉被還是服飾一類?中等的還是上成的?”老者指了那擺放細棉布的位置,又看了眼前的丫頭,笑道。
“中等就好!”
“好。”
老者命那高傲的小廝,將這丫頭需要的布匹拿了六匹不同的顏色,連帶那針線剪子,以及二十斤中等棉花。
小廝撇嘴,卻還是乖乖的服從命令,將那些物件拿來。
老者見這丫頭個子力小,又命那小廝替這丫頭送去。
蕭兒付了銀錢,和那小廝說了住址,便又在布莊附近的鐵器店鋪買了匕首,和那小廝一同來到了同富客棧。
那店小二見蕭兒回來,也順手將這些物件帶回了獨院中。
“小姐。”蕭兒氣喘吁吁,看了炕上閉目養神的古菱,輕輕的喚了,“您需要的東西買來了。”
“拿來我看看,”古菱有氣無力的說著,叫蕭兒拿來布匹,打了開來,抬頭看了蕭兒一眼,“快去吃些東西,一會兒再過來。”
“是。”
蕭兒拿著小姐吃過的殘羹剩飯出去,順帶關了房門,古菱在炕上看著那些五顏六色的布匹,拿了蕭兒放在桌上的剪子,將那玫紅色的棉布剪成了五毫米寬的布條,連續剪了好幾條,將兩頭連線起來,看了不是很明顯的接頭。
放在一旁,拿起匕首,將那隻剛剛藏起的筷子,慢慢削了起來。
蕭兒輕輕推開房門,隨即又關上。來到屏風後,看見了那剪成了長條的棉布,又見著小姐一頭汗水,手裡正拿著匕首削那筷子。
不明所以,呆愣地問了,“小姐,這是要做些什麼?”
“我做些小東西玩玩,”古菱抬眼看了蕭兒,笑道,“你看喜歡哪個顏色,挑來做套衣裙。”
“多謝小姐,”蕭兒眉開眼笑,當即去挑了那天藍的棉布,又看了小姐的衣裙,說道:“小姐平時喜歡素色的,那奴婢就用這粉白的為小姐做套衣裙吧!”
“好。”古菱笑笑,這丫頭知道原主喜歡什麼,那依照目前的情況看來,只能先按照原主的喜好來行事。
凩易主僕二人將古菱主僕送往醫館後,便離開了安陽城,往安定府城去了。
夜幕降臨時,還沒到達凩府,就遠遠看見了一身素衣的婦人站在門外等候,和身後一群丫頭婆子笑瑩瑩的說著話。
凩易剛下馬車,就被這一身素衣的婦人拉了過去,上下打量了,便正眼看著這離家多年的孩子,長高了,也俊俏了很多,就是太瘦,且那眉眼和老凩很是相像,看著看著,淚便流了下來,多年不見,竟是變了樣,從那稚嫩的小毛孩到現在的冷峻,含淚笑道:“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見過母親。”凩易一個跪拜,想起這些年和母親都是以書信往來,才能知道母親的安危健康與否。
“快快起來,”李氏扶起兒子,在那些丫頭婆子讓出來的路,徑直回了府。
谷楓讓那看門的大叔,將馬車接過去,他拿著公子的行囊進府。
這一路,李氏和凩易談了近些年家中的各處商鋪的收益,雖說凩家的價格公道,布料也是上成。可這一年來,不知是出了何事,導致布料堆積,遲遲售賣不出去。
凩易這次回來就不再回那沙場,此時聽見母親報了憂,只好勸止道:“母親放心,這些孩兒會去處理清楚。”
李氏不再說那些商場瑣事,也就問了這麼些年,在外過得好不好,吃穿用度如何。
凩易常年在與那戎人對抗,也常年沒個笑容,這時見了母親,也始終笑不出來,只好淡淡道:“母親,我明日還要趕路,先回別院了。”
凩易說完則朝那廷皓院落走去。
“又要走啊!”李氏落寞的眼神望著那漸漸消失的身影。
“見過夫人。”趕來的谷楓朝那李氏行了一禮,又道:“公子有事,還請夫人不要阻攔。”
“放心吧!我不阻攔,就是想多和他說說話。”李氏用了手裡的帕子擦了眼角,笑道:“這次去了何時回來啊?”
“不知。”
“那,快去給大少爺送去熱水洗漱,待會兒來廳堂就餐。”李氏向那些個丫頭婆子說道,再次看了廷皓院落的方向瞅去。
她不該見孩子一回來就說那商鋪的事宜,她只想知道這麼些年他在那荒夷過的好不好,吃得如何,穿的如何?
唉!
李氏嘆息了,擦了眼角的餘淚,便去了廚房將那親自為易兒做的蓮子羹,他小時最愛的蓮子羹端來,也不知時景變遷,易兒還愛吃這蓮子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