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輕鬆的一步，現在卻怎麼也邁不開，冷汗之流。
他們如此，實在是情有可原，換了誰恐怕都一樣，就算是虎賁雄師，也是如此。
聽起來容易，但這一步，可能就是生與死之間隔，這是地獄的入口，只要踏足，萬萬沒有後悔的可能。
“攻。”李斯又是一聲怒喝，聲音傳遍八方，是催命之符。
一瞬間，號角長鳴，戰鼓擂擂，為他們送行，也是譜寫出生命的讚歌。
一咬牙，一跺腳，心中默唸一句，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勇氣可嘉，但結果，還是痛剛才的一模一樣，個個都是化成漫天的血霧。
前者引後者，後者接前者，前赴後繼，實在是英勇無畏，但讓人看著，怎麼都像是無用之功。
轉眼間，死了已經有上百人，但那石梯，沒推進幾步。
也不是沒有一點用處，最起碼也是前進了一階。
一階石梯，上百人的生命作為代價，實在是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這若是通往山頂，怎麼著也得有上萬個石階，這樣一算，還不是得上百萬人才能將這石階推平。
還沒見到正主，就得有百萬人的損失，這代價，難以接受。
進攻還在繼續，血霧更加濃稠，甚至幾百米之外，都是撲面的血煞之氣。
“李丞相，真的要繼續下去？”看到這，趙拓又開口說道。
他的一雙虎目瞪的老大，幾乎都能噴出火來，一副要吃人的神情。
那中間，可都是他趙國的大好男兒，他也不是心慈手軟的造作之人，上戰場，傷亡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但看著那些士兵就這樣毫無反抗之力的死去，他的確是心中不忍，憋屈。
對他的話，李斯恍若未聞，雙眼微眯，盯著那條因為血霧籠罩，都有些模糊不清的石梯，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李丞相……”看他不說話，趙拓本想再次開口提醒，但還沒剛說出口，就被李斯打斷。
“繼續。”他冷冷的說道，彷彿那些死去的，根本就不是人，沒有絲毫的同情與憐憫。
一人竟然可以冷血到這種地步，實在是不愧天下第一相國之名，尋常人，萬萬不可能做到。
無奈，趙拓只能閉嘴，雖然心中恨不得將眼前這人大卸八塊，但在現實面前，只能低頭。
他們這五國，若是有的選擇，怎麼可能會做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誰都不是傻子，不過是迫不得已罷了。
這有這樣，才能走生存的機會，如若不然，恐怕不久之後，虎賁雄師的鐵蹄就會在他們的國土之上縱橫，隨意踐踏。
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進攻仍在繼續，傷亡幾近萬人。
這可是不僅僅只是一串數字，背後，是上萬人沒了生命，化為那詭異的，讓人作嘔的血霧。
石梯前，血霧凝結墜落，已經形成一道潺潺的水流，不過其中流動的，是鮮血，是人命。
流血漂櫓，要真是這樣下去，到這種程度，是早晚的事。
李斯現在心中也有些緊張，他在賭，賭那人不可能真的棄百萬人的性命不顧，即便是敵人。
但是究竟能不能勝利，現在還不得而知，反正場上的情況，對他來說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