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軍腳步踏起,金戈交錯,鎧甲轟鳴,他們生來,就是為了殺戮。
不知多少城池在他們這般的腳步之下轟然倒塌,多少國家歸於寂滅,他們,就是兇名赫赫的虎賁雄師,天下第一鐵血軍,這等名聲,他們無愧,絕對擔當的起。
風隨雲而動,草木盡皆兵。
這荒山之上,雖然看似風平浪靜,但不知有怎樣的危險等著他們,龍潭虎穴,實不為過。
但他們義無反顧,個個報殺心,這就是虎賁雄師的氣勢,這才是天下第一雄師的氣勢。
正當他們要踏足的時候,忽然,遠處一人緩緩走來,步速不快,卻帶著難以言明的氣韻。
每一步,彷彿都是隨風,隨天地而動,又好似踩在眾人的心頭之上,隨著心跳,實在有些壓迫,讓眾人有點喘不過氣來。
天地間的重力彷彿是給了他們特殊的照顧,比之往常多了好幾倍,剛要邁開的步子只能僵在原地。
“各位施主,還請留步。”他雙手合十,一句低聲輕吟。
素衣袈裟,臉上的溝溝壑壑是他經歷歲月的痕跡,本應該慈悲的臉上,卻因為一雙三角殺人眼大煞風景,怎麼看也不像是佛門中人。
世間有這種長相的,也就只有一人,那就是大明之國師,異僧姚光逍。
一生功過參半,在朝堂之上,他是開國之功臣,可以說若是沒有他,就不可能有今日的大明,他,無愧於江山。
但身為佛門中人,他不吃齋唸佛,守青燈而度日,反而是投身軍旅,一言伏屍百萬,這殺心,實在是有些汙了佛門清淨地。
“若是友,我李斯笑迎大明國師,若是敵,速速離去,否則,我就送你去見佛祖。”看著他,李斯厲聲說道。
事到如今,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要是阻擋他之人,管你是布衣百姓還是王侯將相,通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事,沒得商量,不打折扣。
“我此行,就是為了阻擋你們上這荒山。”聽了他的話,姚光逍依舊是平靜的說道。
有時候,這人真的是讓人看不懂,他心中到底想的什麼,無人可知。
要說他是為了高官厚祿而助大明國朱棣篡奪江山,那可真就大錯特錯了。
自其坐上帝位後,這異僧就想退出朝堂,於深山老林之中隱居,且不要金銀一絲一毫。
還是在朱棣的一再挽留之下,他才同意坐上這大明國師的位置。
儘管如此,他每次退朝之後,依舊是會回到寺廟之中,守青燈,手持木魚誦佛經,吃得是普通的齋飯,住的是普通的房屋,穿的是平常袈裟,跟普通和尚沒有一點區別。
但如果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那有何必費盡千辛萬苦,挖空了心思,把腦袋放在褲腰帶上,甘願承受天下人的冷眼與罵名,走到今天這一步。
當初就在寺廟之中安安心心的當個普通和尚,不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所以,他才能有異僧的稱號,天下,就是由他們這種人所譜寫,想想,那個名震世間之人不都有著不同尋常之處,若是一味隨波逐流,只能是平平庸庸度過一生。
“為何?我大秦國可有得罪的地方?”李斯問道。
他實在是有些奇怪,據他所知,這姚光逍同天下第一縱橫士並沒有什麼交情,何必冒這等風險,與他大秦國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