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到處是冰天雪地,人牽著驢,驢牽著人,天地間沒有一點聲響,人腳馬蹄是這裡唯一的旋律。
斗笠蓑衣,坡腳瘦驢,白帝城中江中石,縱然一身武功可蓋世,所思所想卻無人知,他,可敬可畏,卻也可悲可嘆。
這麼冷的天,人無事就生非,一點也不差,這不,不好好睡覺,一大早就在慶上城下拉開陣仗,我想勸,祈黎齊赫來,你就不能對自己好一點,在家睡覺不好嗎,我能讓你攻下慶上嗎?當然不能,要不我還怎麼寫。
罷了罷了,打就打吧,錦帽貂裘,諸葛耀宗盯著慶上,心中暗自祈禱,可別再有如昨日那般人來攪局。
不比他,那些士兵才是真正的受害者,鐵衣如冰刀似霜,只想把人的手給凍掉。
城頭上也是,趙田郎與扶君卿嚴陣以待,只等其一聲令下,隨時準備迎敵。
誰能想到,誰能想到,就在這這時,一道流光從他們頭上掠過,雖然速度飛快,但也足以看清是一人腳踏飛劍,大袍滾滾,青髯飄飄,如同畫中仙。
這還讓不讓人打仗了,早不來晚不來,就等拉開陣勢你才來,是不是故意的。
不過他還好,並未如昨日那江中石一般,直接消失在了天邊,雖然影響心情,但忍忍這仗還可以打。
剛喘一口氣,誰知那飛劍又轉頭而回,同樣掠過頭頂,同樣瀟灑,大哥,你這是存心的吧,故意顯擺不成,我們都知道你是高手,該幹嘛幹嘛去吧,我們這小打小鬧,用不著您這尊大佬當觀眾。
若不是怕他聽見,諸葛耀宗恨不得破口大罵,這還不解氣,若是可以,還想狠狠的給他一拳,讓你再給我得瑟。
再來,同樣如前兩次那般,司空見慣,該生的氣已經生完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咱也不敢問呀。
又來,不過這次有些不同,飛劍嗡嗡高懸空中,那人就這般立著,俯視所有人,不知要幹什麼。
“那個,打擾一下,衢州怎麼走?”他開口,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一高手,若不是實在找不到路,他還真抹不開面皮。
指完路,他道謝而去,輕輕的,他走了,正如他輕輕的來,他輕輕的招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敢問尊姓大名?”扶君卿忍不住問道,他還真想知道,這奇葩到底是誰,就這痴呆相,怎麼就能修得如此功力。
“秦川心。”
他一頓,考慮了一下是不是要把自己的名字留下,畢竟今日這事不太光彩,但是人家都幫忙了,不說又不好意思,只能說的小聲一點,最好他聽不見。
聽到他的話,眾人一震,這名頭,雖然比不上昨日白帝城中江中石,但也絕對是十分響亮。
中原有劍鬼,三年養一劍,共有十二劍,總計三十又六載,唯有一秦可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