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只能聽之任之,來日方長,有事往後再說。
慶上。
江湖沸騰,祈黎可也不安生,一戰未果,又一場攻伐拉開序幕。
鐵甲林立,寒光赫赫,一個個投石車已經裝填好,這可是他們最大的倚仗。
就在此時,忽然一人一驢從遠方走來,頭戴斗笠,身披蓑衣,悠閒的不能再悠閒。
寒冬臘月,或許是因為吃不上草的緣故,這驢子已經是皮包骨頭,後腿還有些瘸,走起路來一搖一晃,上邊那人不知是否能坐的舒服。
騎驢之人也是,雖然有蓑衣,但也掩飾不了他有些消瘦的身材,頭微低,斗笠遮住了他的容貌,看不清究竟是何模樣。
這人若不是身懷絕技,那絕對是腦子有問題,大哥,我們這是在打仗好不好,你就這般瀟瀟灑灑入畫來,也不想想是不是於我們的畫風匹配。
怪異,五萬人馬就這樣看著那人,一言不發,也停止了投石車的動作,只因他的行徑實在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你是何人?”終於,諸葛耀宗忍不住問道,實在是不能再看著這人走下去。
他那不大的聲音竟然猶如驚雷,也可能是那驢子實在膽小,竟然驚得咿呀亂叫,原地打起了轉轉。
“好你個傻驢,想摔死我不成。”那人被趕忙拉住韁繩,這才免得墜下來,之後,使勁朝驢頭上拍了幾下說道。
“要不是看你沒有幾兩肉,非得把你做成下酒菜不可。”他也不管這驢子能否聽得懂人話,自顧自的說道,完全沒有搭理諸葛耀宗的意思。
“你是何人?”諸葛耀宗只得再次問道,語氣微寒,三軍面前如此輕他,心中多少有些怒火。
“你在同我說話?”緩緩的,他抬起了頭,不過是一相貌平平的中年,無須,面板有些黝黑,怎麼看也無半點高手風範,莫非真是個傻子不成。
“正是。”諸葛耀宗不耐煩,如果這人不能給他滿意的答覆,名頭不足以保其性命,接下來定會是送他一記砍頭刀。
“白帝城,石季柯。”他道,語氣不大,卻足以響徹天地間,這名頭,取一毫就夠保其無恙,行於天地間,誰人敢當?
江湖之中一磐石,風吹雨打無轉移,天下第二,石季柯。
“石季柯,請見墨家鉅子。”他接著言,這話並不是同諸葛耀宗說,而是對那鐵匠鋪中的老人。
“來便是。”
天地幽幽,不知誰人輕嘆,雖相隔數百里,卻如同在耳旁呢喃,衢州七城,唯墨子翟爾。
“開城門。”慶上城頭,扶君卿開口說道,無人有異議,此人絕對當得起如此殊遇。
城門洞開,就這般,在城上城下六萬兵馬的注視下,那坡腳驢子一瘸一拐的進入慶上,神色倨傲的視著那些高頭大馬,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可能還帶著那沒有幾兩肉的老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