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中的意思在明顯不過,現在這大堂中,除了他們父子就只剩下一個張平,別無他人。
“為什麼?”方毅實在是不解,並未伸手如撿那把劍,一臉疑惑的開口問道。
“不為什麼。”方齊侯冷冷的回答,不容拒絕,盡顯威震,不再是那夢裡私會之人。
“城主饒命,下官一定守口如瓶,絕不會將今日聽到的話透露出去半分,城主開恩,城主開恩。”看到這,張平直接跪在了地上趕緊開口說道,一點也不好猶豫,否則,那兩人就是他的下場。
他也是個聰明人,一下就猜中了方齊侯心中所想,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做,但不想讓寫秘密洩露出去肯定不假。
身為祈黎之人,應該對這衢州心有憤恨,想置他於死地才對,想讓秘密傳出去都來不及,為什麼還要隱瞞。
現在張平的腦袋正飛速的旋轉,只有弄清楚方齊侯到底為何如此,他才有所下手,保住自己的性命,這才是最為重要的。
但是任憑他想破腦袋,都沒有一個合理的答案,除非……,到這,他不敢再向下去想,如果真是那般,就更加不能說出了,不然恐怕就真的是死路一條。
對地上的陳平,方齊侯看都沒看一眼,眼睛緊緊的盯著方毅,等著他的下一步動作,等著他的選擇。
“我做不到。”最終,方毅搖了搖頭說道,平白無故的殺一個無辜之人,他下不去手。
“為何?”方齊侯也不生氣,只是開口問道。
“他不過是無辜之人。”方毅低著頭,說出來心中所想。
現在,他就像是一個父親認為犯了錯,自己卻認為自己做的很對,據理力爭的孩子。
“無辜?什麼是無辜?他們兩個就不無辜?死在戰場上的人就不無辜?那些個平民百姓就不無辜?”方齊侯說道,聲音略微提高了幾分,在這大廳中迴盪。
說著,他向前走了幾步,直接踩在那尚未凝固的鮮血之上,發出粘連的聲響,那是生命的聲音,聽的人頭皮發麻,不過他卻毫不在意。
方毅低著頭沒有說話,不知如何反駁,父親的話是有理有據,不過他心中依舊是有自己的作為,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他就是他,不是方齊侯,即便是父子有如何,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誰也不能強行要求別人怎樣,沒有人願意接受讓人強加的意志,就算是父子也不行。
“你可知,有多少人因為一時的仁慈踏入無盡的深淵,最終卻滿門斬殺。”看他不說話,方齊侯再次開口說道。
方毅依舊不動,咬牙堅持著自己心中所想,雖然不知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