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這樣的人,生而如此,背叛也不意外。”他又開口說道,一聲嘆息,到最後,還是沒能報仇,那山城,可不是他們能夠對抗的。
就算是真的能夠收那兩千多山賊,依舊是不行,山城的背後可是祈黎的六萬精兵,憑那些烏合之眾怎能抗衡,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去若是真的打起來,恐怕只能有被屠殺的份。
“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為何能有如此的深仇大恨。”萬二說道,依舊是虛弱不堪,聲音甚至都有些斷斷續續,單這一句話,不知花費了他多少的氣力。
雖然窮天元也曾對他講過,不過只是簡單的交代,並未詳細言明,他不相信,僅僅是因為二十多兩白銀就能鬧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唉,這就說來話長了。”張德彪終於是鬆口,這藏在心中十多年的秘密,今日他竟然有想要傾訴的衝動。
他以為,他可以忘掉,以為可以隨著時間的流逝,將那痛苦磨滅在記憶之中,可以開始新的生活。
不過,他錯了,錯的很離譜,有些東西,就如同大浪淘沙,永遠都會在記憶中熠熠生輝,不管是好的壞的,你不想看到都不行,每每夢迴,依舊是淚落溼闌干,痛已經如毒刻骨,怎麼剔除,只能忍受其折磨。
他剛想開口,誰知道萬二竟然直接從馬上栽了下來,一頭倒在了地上,眼睛緊閉,一動也不會動。
“府主。”他一聲驚呼,趕緊翻身下馬,把已經到口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他沒心情說,眾人也沒心情聽。
王刀也是立刻下來衝到他的身邊,把萬二託了起來,這才發現,他的背後已經全部被鮮血打溼,如同剛被水沁潤了一般,直想往下滴。
扒開衣服,萬二的背暴露在空氣中,一條傷疤猙獰的趴在他的背上,深可見骨,不知是誰的全力一刀。
不僅僅是這樣,除了那條傷之外,他的背上幾乎是佈滿了傷疤,有新有舊,大的有如手掌,小的則同筆桿,密密麻麻,一層壓一層,看的人是頭皮發麻,全都是這幾個月留下的。
衢州的崛起,雖然說看起來基本都是趙田郎等人在忙活,萬二這撒手掌櫃的當的是好不舒服,整天瀟瀟灑灑,讓人羨慕。
但他承受的又怎麼可能會少,身為大統領,怎麼可能能整天瀟灑,他所承受的,比任何人都不少。
他沒有驚天的計謀,沒有絕世的武功,不過哪次不是身先士卒一馬當先,那股拼命勁誰人能有,人,就應該有個人樣。
山城。
現在窮天元三人正在山城之內,前面正坐著方齊侯,方毅,後邊是站著的陳平,還有兩個護衛,除此之外,別無他人。
剛才的衝殺中,正有方齊侯的身影,現在鎧甲之上仍然在滴血,斬頭大刀就放在旁邊,煞氣十足,視之讓人膽敢。
經過上次的老鷹嘴大勝之後,這陳平的地位可以說也是隨著水漲船高,幾乎已經是方毅的親信,要是往常,這地方哪有他待的地。
窮天元三人戰戰兢兢的立在中間,低頭一動不敢動,感覺空氣彷彿都有千斤重,壓的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