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還真是命啊!”安多長嘆了口氣,有點不忍心地看了一眼陸與非。
“你什麼意思?你還是要去那裡嗎?”陸與非極為緊張地盯著安多。
“不是我要去,而是我們不得不去那兒。你過來看一看吧?情況很糟糕。”
“我們怎麼進來的?”陸與非來到控制室,看到控制檯上光幕中的星圖就顯得很不淡定了。“這是典型的夏萊加流石區!”“你別緊張,慢慢講。”“我怎麼可能不緊張?這是夏萊加流石區!不是普通的密隕區那麼簡單!”
“我知道不簡單,你說清楚了夏萊加是什麼意思?”安多把陸與非強按在控制檯前的一把椅子上。“哼,你抄得這麼不認真嘛?”“抄什麼?”“星圖!”陸與非的臉色很不好看。
“嗨,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當年抄得時候都要緊張死了,那裡有心情認真啊!淨顧著瞄老師的身影呢。”“那也不應該連夏萊加也不知道啊!哎喲!你這東西什麼玩意做得啊?”“你別激動,手沒有事吧?這都是修船的時候,從別人的廢料中撿來的。沒有那麼平整,你別有事沒事的老喜歡拍桌子呀。”“什麼叫我喜歡拍桌子,我那是喜歡嘛?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公學畢業的。”
“歧視我?”“歧視你?呵呵……我用的著嘛!你哪兒人?”“怎麼著,歧視我一個不夠?還想把我家鄉的人全拉來湊一湊?”“你別那麼無聊!我就是想知道你是哪個公學教出來的學生!連夏萊加都不知道的傢伙是怎麼畢業的?”
“你還真說的上癮了是不是?怎麼著,在我面前特有海城大學畢業生的優越感吧?”“在你面前找優越感?用得著嘛我!一個連星圖學中的兩大危險法則都不知道的人,我需要在你面前找優越感嘛!”
“不是,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星圖學的危險法則?你別仗著海城大學的招牌,在我面前瞎忽悠。”安多仔細地回想了好一陣子,也沒有對夏萊加和危險法則有一點點的印象。
“你怎麼取得的獨立航行證?”陸與非的神情變得有點嚴肅起來。“我有星卡呀,這還不就是考個試就能拿到手的嘛?”“你也知道有考試啊?你連夏萊加流石區都分辯不出來,你是怎麼考過的?還是抄得嗎?那你的神通可就太廣大了啊!我考這個證的時候,可是費了兩年多的時間才拿到手。我認識的人也不少,怎麼就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考試還能有打小抄這種事?那可不是隻有人在監視,你怎麼躲過得滿屋頂的全息監測頭?”
“是嗎?有這麼嚴啊!我當時倒沒有感覺到噢,還覺著蠻輕鬆的。你快點看看……”“別想偷偷轉移話題,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獨立航行證啊?你的星卡是什麼樣子的?”“星卡什麼樣子的?你沒有啊?當然是長方形的卡片啦!”“你的是顏色?”
“又來蒙我?星卡哪有顏色,當然是透明的啦!”“安多!”安多的話剛剛說完,小和尚便著急地在腦識域中大喊了一聲。“是嗎?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星卡還有透明的顏色呢?”陸與非的嘴色露出一絲詭異地笑。“我的是月白色的。”她一邊看著安多,一邊從自己的衣兜中拿出一個邊角都流動著熒光的,兩指寬的卡片。舉到安多的面前。
“挺好看的。”安多訕訕地笑著。腦識域中,小和尚條種蠢貨、笨蛋的形容,已經翻來覆去地說了好幾遍。“你不知道自己的卡是偽造的嘛?”小和尚顯得有點氣急敗壞。“我當然知道是偽造的。可是我怎麼知道你笨得連個顏色都做得不一樣啊?”安多看起來比小和尚更氣惱。“你!”
“只是好看嗎?你不覺著我的卡跟你說的有點不一樣呀?”“有嘛?我覺著大小和形狀都差不多了!”“這些是差不多!可是你沒有看到我的卡,顏色可不是透明的噢?”
“嗯,這種顏色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呢。看來有錢就是好呀!連星卡也能挑自己喜歡的顏色要。”“你少打馬虎眼兒!我聽說過烏青卡、紫棠卡、胭脂卡、碧璽卡、丹朱卡,還有普通人用的灰卡。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透明的卡!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壓根就沒有星卡?”陸與非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怎麼會呢?你長沒有長腦子呀!我可是經常出入西含空間港的,沒有星卡我用什麼進出那裡?用你的嘛?”“說的也是噢?不過我聽說西含空間港,對天獄發的徽標也是認的吧?”
“你什麼意思?”安多疑惑地看著陸與非。“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天獄過來的人?”陸與非的雙眼微微地眯起了一點,面色平靜地看著安多。“你這人也奇怪,我都說過,哦還沒有嗎?我是摩拿提星的人,你怎麼會猜我是天獄。不是……,你是不是心裡猜我是海盜啊?”安多猛然挺起胸膛,驚訝地看著陸與非。
“不是,你聽我說。我保證,我對任何職業的人都沒有一點歧視的!很多海盜不都是英雄無奈的選擇嘛?我真的一點……”“你是不是英雄影片看多了啊,陸小姐?你既然已經看穿了,我就不隱瞞你了。你說我現在是劫個色先呢?還是把這件事算個價,在你的贖金里加上啊?”安多的一條胳膊撐在控制檯上,身子一點點地逼向,已經使勁後仰的陸與非。
“你不要亂來,我們可以好好談談。我看得出來你不是一個心腸骯髒的人!”“是嘛?我可是一點也沒有看出來,自己哪兒不心腸骯髒。”“你說吧,你需要多少星盎?只要是我能出得起的價,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我需要你。”安多突然含情脈脈地看著陸與非。“你什麼意思?”陸與非雙腳蹬地,急忙連著椅子一起後退了兩步。“沒什麼意思?我需要你的幫助,這是我的星卡。自己看吧?”
“你還是要去天獄?”陸與非接過安多遞來的那張透明的星卡,眼睛裡還是透著掩蓋不掉的緊張。“我真的不是海盜!你還需要什麼證明,才能相信我不是海盜啊?你見過這麼窮的海盜嗎?”安多把盛放營養素的櫃子一個個地開啟。
“我確實沒有見過這種顏色的星卡。”陸與非依然警惕地看著安多。“可這並不能說明我的這張就是假的吧?你見過哪個造假的傢伙,會做這麼假的東西當成真的來騙人嗎?”
“可是……”“別可是了,已經有六艘偵測艇圍過來了!”安多忽然站起身。指著光幕中的幾塊亮斑道。“這是灰雀。”陸與非仔細地盯著光幕中放大的圖影,好大一會兒才開口道。
“灰雀怎麼了?”安多不解地問道。“灰雀是普蘭託軍方用的偵搜艇。是與聯邦軍方使用的,金蠍七型偵測艇齊名的軍用偵查艇!”“特別厲害嗎?”“哼,你不會真連這些基本的艦艇都不知道吧?”
“嘿嘿……,你看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一個修理商貨船的機修師,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事情嘛!”“真的嗎?”“不是真還能是什麼?你真當我是海盜不成?”“不是海盜,你船裡裝個箭影三式的星際阻擊機甲幹嘛?”
“切!你好好打聽打聽,有拿一個機甲在這裡打劫的嘛?別說箭影,你就是來一小隊的爆熊重灌支援甲。看看在這裡,你能起到老鼠屎大的作用不!”“說話這麼難聽!”“這是我說話難聽嘛?你好懶考慮一下現實的情況,好不好?”
“好啦!暫時不懷疑你是海盜,成了吧?”“暫時?呵呵,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從海城大學畢業的。”“你說什麼?”“我說算你聰明!”“是嗎?”陸與非上上下下打量了一會兒安多。
“你能不能先說一說這個什麼雀的問題呀?老看著我幹什麼?花痴啊!”“花痴?我就是真的花痴,也不會痴你。你哪兒夠得上花!”“行行!我承認我不花,你花好了吧!還是說一說它行嗎?”
“我花?你什麼意思?”“就是你長得像朵花,滿意了嗎?可以說它了吧!”“你……,”“說它!”“哦……,它是普蘭託軍方使用的偵搜艇。無論是現裝的還是後續升級的,都有非常高的探測能力。夏蘭歷一二七年的二型開始,尤其加強了對光像幻裝體的偵測。”
“那就是說我們沒有辦法躲下去了?”“如果不構成全方位的探照還有一點可能……”“你的意思是,他們派出了六艘包抄過來。是已經大致鎖定了我們的位置,是嗎?”“啊?我還沒有想到這一點。”陸與非有點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安多。
“這條船上的塗裝,是和倉庫中的塗材一樣的嗎?”“是的。”安多點了點頭。“都是穹塗二號料?”“嗯。”“那就沒什麼機會躲過,他們這麼精細地掃描的。”
“我知道。”安多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快速地在控制檯上敲打著。“他們的路線已經變得很規律了。”盯著光幕中動態變化著的圖影,看了好一會兒,安多緩慢地說道。“是的。沒有明顯的漏洞。”陸與非的眉頭一直緊皺著。
“小和尚,你什麼看法?”隨著安多的問話,光頭的傢伙,瞬間從光幕的一旁彈出。“有七成多的把握,可以突破這六條船的包圍。”小和尚的回答乾淨利索。“可是你們應該看一看後面的情況。”小和尚隨手在光幕中,拉出一副更大的背景動變圖。
“這圖的準確性有多高?”陸與非盯著這副圖看了好久。
“千分之一至萬分之一的容錯率。”小和尚衝著陸與非古怪地笑了笑。
“你有一級全息偵測器?”陸與非的眼睛,睜得很大地看著,光幕中的小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