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我!!”剛剛跑出了小樹林,安多便舉著一根纏上了自己汗衫的小白旗。賣力地揮舞著。他可不想活到了這兒,卻被自己人一炮乾死啦!
途可覺著那個從樹林裡跑出來的傢伙有些眼熟,卻沒有認出那是誰。她正想放大偵測影象時,洛更闌猛地一下站起,卻又被坐椅上的安全帶慣了下來。
“老闆!老闆!那是老闆!”她大聲地呼喊著。
“不是吧?這麼小的圖影,你也能看清楚是誰?”途可有點不相信地繼續調整著光幕中影象的大小。
“一定是他!”洛更闌滿臉興奮地篤定道。“你怎麼知道的?”途可雖然點開了放大圖片,上面確實是安多狼狽地舉著一杆小旗的樣子。可是她還是不能明白,為什麼洛更闌能夠一眼就看出那是老闆來。
“他的樣子好認。”洛更闌笑了笑,在途可看來她並沒有真的解釋出,她能夠辨認出安多的理由。“我們去接他?”洛更闌的手說著便壓向了變位杆。“不會是陷阱吧?”途可猛然提醒道。
“不會啦!”看著洛更闌笑得那麼自信的樣子,途可有些放心不下。
“我們還是不要太莽撞了,至少要先向畦一報告一下。我還是覺著這件事有點太蹊蹺了!”
“你報吧。不可能是陷阱的,你沒有看到他那副高興的樣子嘛?”“對方也可能是瞞著他佈置的。”“雖然有這個可能。但是這個位置不太可能佈下陷阱的。這應該是老闆特意挑的。”
“這位置有什麼特殊的嗎?”“一覽無餘啊!而且還是我們先到的。”洛更闌有點得意。“不過要是不放心的話,我們發個訊號,就在這裡等著吧?”途可認真地看著安多快步跑了過來。在百多米的地方,他停下了腳步。“他怎麼停下了?”途可擔心道。“應該是防備我們有什麼意外吧?我下去接他一下。”洛更闌邊說,邊拉開自己身上的安全扣帶。
“我和你一起吧?”“別!還是防備著萬一的意外比較保險。”洛更闌按住了途可動作的手。“戒備著遠處。”途可點了點頭,雖然只是這一天不到的時間。途可卻對這個年輕的女孩有點佩服了。
“你怎麼在這兒?”安多一把抱起向他跑來的洛更闌。這讓她的臉一下就全紅了起來。“她們都來了。”洛更闌紅著臉掙扎了一下,便任由安多抱著她原地轉了好幾圈。直到他已經站不穩了,才氣喘吁吁地把她放下。
“都有誰來了?”安多顯得有點著急。“途可姐姐、黑畦一教官和鳥森教官。”“你和她們都認識了?”安多一邊著急忙慌地向獵蛛走去,一邊和洛更闌說著話。“嗯,她們都很厲害。”“這上面是途可嗎?”“是的。”
“途可姐,你是來接我的嗎?”安多爬上了獵蛛,笑眯眯地看著依然穿著件花裙子的途可。一下撲過去抱住了她。‘造世爐’的這些人裡,就數途可對他的態度最好了。恍惚間,安多總會覺著自己真的多了一個姐姐。
“不是接你的,我是來這兒和闌闌旅遊的!”途可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沒事吧?”她的手飛快地在安多的腦袋和胳膊上拍打著。“放心,哪兒也沒有缺!”安多嘿嘿地傻笑著。
“這就好!”“對了,快讓黑教官和鳥師傅停火吧!”“怎麼了?”“那是一群從什麼聖域來的怪鳥,總之先停下來。它們有事情要和老師商量。”“有事要和惜惜說?”“是啊。它們中的一傢伙說認識老師,想要和我們談判呢。它們應該和當年你們對付過的那群艦隊有關係。哦,對了。小洛你不用擔心。他們說他們俘虜了一批,黑本尼應該就在裡面。”
“真的嗎?”這個時候,洛更闌的眼角流下了眼淚。雖然她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安多還是看到了。“真的!這事我哪敢騙你呢!它特別說起過,裡面有一個紅臉的傢伙。這不是黑本尼還能有誰。”“那……,那也不一定呀?”洛更闌馬上變得擔心起來。
“別擔心,停了火。它們很快就會把人放回來。途可姐,你問問老師這事怎麼辦呀?她老人家能不能露個面,和它們談一談這件事啊?”“你叫惜惜,老人家?我可如實稟報了?”
“啊!可可姐,我那是尊稱!你可不能打這樣的小報告呀!”“那封口費怎麼講?”“好講,這都好講!怎麼辦?還不是途可姐您一句話的事嘛?”“那我真得好好想一想了。”途可兩指捏著自己的下巴,似乎陷入了深思。“姐,你想的時候,可得記著點咱們的家底噢……”“你啥意思?”看著安多諂媚地蹲在自己身旁,一臉討好的樣子,途可差點就笑了起來。
“我雖然是老闆,可這家底兒都是您一手打造出來的。”“想什麼呢?這種事能用公款嘛!有沒有誠意啊?我看我還是如實稟報吧,省得魚沒吃到嘴,還沾得一身腥。”“怎麼會?響了,回訊來了!”“那你可記清楚了。哦……,惜惜說這事你自己拿主意。她倒是也想見見那些人,畢竟打了那麼長時間的交道,連它們的影也沒有見著。她倒真有點好奇。不過事兒,還是你自己來做。”
“不會吧?老師怎麼能這麼處理事情呀?這也太不負責任了吧?”“負責任?你讓她負什麼責任。別忘了現在的老闆是你。你要是出息點,我們哪裡還會在這裡費勁啊?”“小的讓姐受苦了。”“得得……又來這一套。畦一他們已經停火了,你接下打算怎麼處理呀?”“噢,那我就深入虎穴一趟吧。”“用不用演得這麼悲壯啊?你老師和雀兒都不在,你演給誰看呀?”
“哪裡有演了?我這單身兩入敵營,難道不夠英雄嘛?”“真是服了你啦!難怪老黑一直看你不對眼!你把她的英雄情結,全給搞得烏七八糟的!”“啊?姐,你怎麼不早些提醒我,我說她怎麼老看我不順眼呢?”
“好了,這種小事屁都不影響,你瞎操什麼心!她要真看你不順眼了,惜惜也支使不動她來救你!她心裡真有氣,早不知道把你救死幾會了!”“啊?我覺著她那麼直的……”“直什麼直?直又不是傻!真要是傻,她哪裡能在司令部衛隊長的位置上坐穩了?你以為那就是個打打殺殺的地方嗎?她做指揮官的時候,老鳥都不是對手!”安多終於無語地走下了獵蛛。
“這群老妖精!”他只敢在心頭,默默地嘀咕了一句。洛更闌小心地跟在他身後,她現在有點搞不太清楚。老闆他們這群人究竟是什麼關係了。還沒有走到樹林邊,禽西流雲那隻怪鳥就從裡面溜了出來。
“那群俘虜呢?”安多一點也不客氣地靠在它的一隻腿旁。它只能勾著腦袋,扭著頭。“馬上就快到了,一共六十七人,有幾個是很久以前抓到的。也一併送給你了。”“你還是少送這種沒什麼份量的東西吧?我告訴你,這件事我可是不會承你什麼情的?”“那當然,那當然。這只是我們應該做得事。”洛更闌在一旁看得有些迷糊。看老闆的樣子,他似乎和這種怪物也搞起了什麼關係。這讓她心裡生出了擔憂。
她偷偷地拉了拉安多的手臂。“怎麼了?”“你和它是什麼關係?”“和它?和它能有什麼關係!沒什麼關係?”“那你們這樣……”洛更闌的手在安多和怪鳥之間指了指。
“噢,我們只是和談了,在談一些條件。”“這怕是不好吧?”“怎麼了?”“它們打死了很多法悟城的人。”“兩軍交戰哪有不死人的呢?”對那些不太熟悉的人,安多並沒有太多的想法。他的腦子已經被怪鳥說的那件事擠得滿滿當當的。“可是……”“可是什麼?”“我怕法悟城剩下的那些人,並不會這麼想。”洛更闌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
“我們管他們怎麼想呢!已經不重要了。”洛更闌沒有聽明白,安多說的不重要,到底是什麼不重要了。“流雲,我帶你去見木惜將軍。”安多的心思已經全用在了,這個突然跳出來的禽羽族的事情上。“你說的是真的嗎?”怪鳥的頭向旁邊歪了歪。“當然了!這種事情就是拿來騙,能騙你多久嘛?再說騙你這個有一點好處嗎?”“這個,這個太突然了。我們需要商量一下。”
“你們慢慢商量,我下去等你。”“不用不用,一會兒就好。”
安多不知道這一會兒功夫,它們能商量出個什麼來。他還沒有靠著怪鳥的腿,找個舒服點的姿勢坐下。它已經完成了協商。“我們走吧。”怪鳥顯得有點興奮。“它們放得人呢?”洛更闌一直再向樹林裡張望。
“哪會這麼快了,這鳥賊著呢!不看到它想看的,不會那麼輕易放人的!”
“距離太遠了,轉過來需要一些時間。”怪鳥似乎有些尷尬地看了一眼安多,認真地解釋道。“木惜將軍是人類軍隊的統帥,會那麼好見到嗎?”“不相信我的話?放心吧你就!她不僅是我老師,我還是她的老闆。”
“老闆?老闆是什麼?”“老闆?老闆就是頭領,大頭領!”安多鄭重道。
“大頭領?這怎麼可能?”怪鳥一臉懷疑地盯著他。“那木惜將軍在做什麼?”“她是我老師呀!”“不可思議,難以置信!”看著禽西流雲一路嘀嘀咕咕,不停搖頭的樣子。安多偷偷地笑了,心裡有股說不出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