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身下的床榻忽然開始簌簌抖動。
秦洛以為是“柳成蔭”得知此事後太過震驚,所以才導致床榻震動,因此並未在意,滿心忐忑不安的等待“好聖女”做出反饋。
她都能接受和師尊一起嫁給我了,再額外多加上一個師叔……應該不算多大問題吧?
秦洛懷中,花若仙在床榻傳來顫動的瞬間,霍然扭頭朝旁邊的黑暗看去。
蕭媚櫻從始至終,一直都在她身旁調息療傷!
自秦洛悄悄摸進船艙以來,花若仙就在擔心會不會把蕭媚櫻驚醒,為此她甚至不惜忍辱負重,先前心裡對秦洛還懷有怨氣時,硬是忍耐的小嘴都快被逆徒嘬腫了,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然而直至床榻震動的這一刻,花若仙方才後知後覺醒悟,師姐其實早就被驚醒了!
只不過她在掩耳盜鈴,偽裝的跟還沒有醒過來一樣,並極力剋制著發出動靜,然而聽聞逆徒向自己道出和她的私情後,終究沒能按捺住顯露異常。
“果然,我沒有猜錯,逆徒確實早就和師姐暗中有染了,甚至他比勾搭上我,還要更早的勾搭上師姐……”
花若仙霎時心亂如麻。
不久前在奉天城皇宮,花若仙看到宮女從天機閣抱走一床不可描述的被褥,那時她就嚴重懷疑蕭媚櫻和秦洛存有私情,本打算第二天找機會跟蕭媚櫻或者秦洛確認,卻沒想到夏乾坤等人第二天就在奉天城發動暴亂,致使秦洛後續失蹤,花若仙自然也就沒有確認二人私情的心情。
“難怪逆徒失蹤後,師姐也表現的那麼傷心欲絕,一聽說我要率領落霞谷弟子去找夏乾坤報仇,她立刻就跟上我,我還以為師姐是為了曾經被田一庚害死的族人而傷心憤怒……”
花若仙做夢都想不到,秦洛會向她不打自招,如此主動的坦白一切,腦瓜子“嗡嗡”作響的她好慌。
“臭逆徒簡直膽大包天吶!”
“他明知道我和師姐在船艙中調息療傷,所以,他今晚就是故意當著師姐的面前來輕薄冒犯我,也是故意當著師姐的面向我坦白一切……他向我坦白,也便是相當於跟師姐坦白……”
“他是抱著一鼓作氣,同時拿下我和師姐的決心……”
“他怎麼敢的?他什麼時候膽子這麼肥了?他就不怕被我羞憤之下一巴掌拍死?”
“他特麼這是要起飛的節奏呀!”
……
……
飛舟甲板邊緣,田雯靜此時頭暈目眩,精神極為疲憊。
作為七件天道至寶之一,神魂珠固然威力強大,卻也不是可以隨便動用的,以田雯靜當前的修為,一天最多隻能催動神魂珠一次。
之前催動神魂珠偷襲白美羽的那一擊,已經就消耗了田雯靜大量靈力以及精氣神,剛才又超負荷發動神魂珠,修改秦洛潛意識裡對船艙的認識,令田雯靜精氣神損耗的彷彿一塊將要乾涸的海綿,只感覺大腦暈暈沉沉,上下眼皮止不住的磕碰,似乎隨時都可能昏迷過去。
“不能昏過去。”
“我要撐到看見秦洛被教訓的屁滾尿流爬出船艙……”
田雯靜心心默唸道,強迫自己打起精神振作,雙眼眨也不眨盯緊孃親和花師叔所在的船艙。
“話說回來,有點奇怪。”
“秦洛小賊進入船艙有一會兒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傳出來?”
“孃親和花師叔到底有沒有教訓小賊?她們不可能不教訓啊!”田雯靜暗自狐疑。
她以前在蕭媚櫻面前使用過類似的手段栽贓秦洛,但最終取得的效果並不理想,蕭媚櫻非但沒責怪秦洛偷偷蹭她的腿,反而還將秦洛收為親傳弟子,並後面得知真相後大怒訓斥了田雯靜一頓。
那次事件對田雯靜來說,堪稱是大意失親媽,賠了孃親又挨罰。
事後田雯靜有做過自我反省,覺得自己之所以栽贓秦洛失敗,主要原因是因為孃親的性格太嬌嫩溫柔了!
孃親可不是嬌嫩溫柔麼?當時那種情況,秦洛分明被自己栽贓的坐實了,可孃親仍舊溫溫柔柔的沒給出強力懲戒,居然還對小賊反手來了一套收徒的操作。
“這次的情況和上次不一樣。”
“這次除了孃親以外,船艙裡另外有一個花師叔,花師叔的性情最豪爽霸氣不過,為人素來剛正不阿,眼睛裡容不得半粒沙子!”
“只要秦洛把孃親或者花師叔任何一人,當成柳師姐輕浮冒犯,花師叔勃然大怒之下,就算孃親溫柔的不忍苛責小賊,花師叔也決計不會輕饒他。”
“所以,為什麼過去這麼久了,船艙裡仍然沒傳出動靜?”
田雯靜端是詫異費解,強忍精神層面的睏倦感,繼續耐心蟄伏了半炷香時間,見那間船艙依舊靜謐無比,心中不由冒起強烈不安的預感。
這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