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桌的第一個抽屜裡,她翻到一封信。
“致親愛的爸爸媽媽:
當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踏上了前往未知的道路。在提筆之際,心中五味雜陳,感激與不捨交織,也是因為怕分別時過於悲痛,只能以書信相告,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
回想起這五年來,每一天都充滿了溫暖與愛。你們給予我的不僅僅是生活上的照顧,更是精神上的支柱,讓我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找到了歸屬感。你們的善良、堅韌和無私,如同明燈一般,照亮了我前行的路。每一份關懷、每一次鼓勵,都深深鐫刻在我的心底,成為我最寶貴的財富。
然而,我的過往還是追上來了。
今天出門時,我又遇到了曾經追殺我的那群人。那群人,從金浦城一直追到這裡,我無法理解為何會遭受這樣的追殺,我也根本無力與之抗衡。但我知道,如果留在這裡,不僅我會面臨危險,同樣也會把危險帶給你們。
因此,我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離開,去往那個傳說中的幽靈船城邦佳音島。或許那裡可以為我提供暫時的避風港,亦或是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分別總是令人痛心,尤其是當我想到,若是面對面告別,那份不捨將使我難以邁出腳步。因此,我選擇了這種方式,希望您們能夠理解。我會記得你們的笑容,記得這個家的每一寸溫馨,它們將是我心中永恆的慰藉。
請不要為我擔憂,我定會盡全力保護自己,尋找生存的可能。若有一天,我能解決這一切,或是找到真正的安寧之地,我一定會回來找你們。
門楣上的那塊七色護符,是我從白城帶來的寶物,在大難將至時,它就會自動碎掉,幫助你們抵禦一次災難。養育之恩,如同山海,女兒無以為報,這是我最後的波紋了,你們收下吧!
希望我們可以再次在這片天空之下相逢。
喬落衡敬上”
周雨晨歐派不大腦子不小,一眼就抓住了信中的重點。
只需要跑到樓下看一看那七色護符還在不在門楣上就行了。如若還在,那就說明鎮上並無大事發生;如若不在,那就說明……
如是想著,周雨晨三步並作兩步慌忙跑到樓下,但見門楣上空空如也,哪還有什麼七色護符?
見周雨晨慌慌張張地看著門楣,眾人連忙詢問發生了什麼,周雨晨便將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聽完周雨晨的闡述,易大師臉色一變,道:“遭了!七彩神石乃是皇族寶物,其強大幾乎堪比八枚遠古護符,能讓七彩神石發動,恐怕只會是非常巨大的災難。”
“易大師,或許確實如您所說,和天南的那場大戰有關。”
吳信羽和十月小聲提醒道。
易搖了搖頭。
“先前是我失言了。天南之戰,最遠也就波及福州江浙一帶,絕不可能牽扯到蕭山,只怕是,另有變故——雨晨,樓上沒有發現別的東西嗎?”
“每個房間都積了灰,應該是一個月前就搬走了。走得很匆忙,大部分行李都沒有帶走,從喬姐的這封信也落在了這裡便可見一斑。”
“去官府看看。”
易大師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了出去。
“……他怎麼還來勁了?”
“我也不到啊,我們不是要去扶桑谷嗎?不是要去佳音島嗎?他怎麼還調查起來了。”
吳信羽和十月一人一句,屬實沒搞懂易這波操作。
愛瑪莉婭在一旁解釋道:“易大人就是這樣的,只要有不對勁的情況,他馬上就會認真起來,不過有點太誇張就是了……”
“我倒是,也有不好的預感。”
周雨晨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話。
她之所以會來到帝都學院,完完全全就是因為一件事。
官府指控扶桑村豢養卑獸,如果不將卑獸交出來,官府就會動用武力,將整座扶桑谷夷為平地。
年幼無知的周雨晨還以為是官府誣陷,當時那叫一個義憤填膺。可事到如今她才終於知道,原來那群所謂的卑獸,正是他們自己。
可即便如此,難道卑獸就要被視作敵人嗎?
不管是卑獸還是人,都只是這個世界上的寄宿者罷了,藉助這個世界的食物和空氣得以存活,並被自然法則要求與其他種寄宿者一起分享這份財產。
憑什麼你們人類就要高人一等,就無法與卑獸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