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有人從中作梗,將它帶到了南海。
又或者,僅僅只是將它投放到南海的上游,臨近白城卑獸雨林的紅河,也一樣能夠隨著冬洋流來到此地。
“叔叔,你都做了些什麼啊……”
將破敗之咒與肆虐了人類千年之久的卑獸合二為一,製造出常人根本難以想象的可怖之物,甚至還確確實實投放到了白城以外的地方。
無論是將破敗之咒重現於世,還是私自改造豢養人類最大的敵人卑獸,都是根本無法被任何人原諒的罪大惡極。
那個傢伙,竟然同時做到了兩件事,還將它們的影響進一步擴大。
真想親自宰了他啊……
可是……可是……
落衡緊緊攥著手中的“紅湖”,眼神冰冷地看向在沙地上掙扎的那頭硬棘鯊。
“可是他畢竟是我的親叔叔,不管怎麼說,還是下不了手呢……”
嘴上說著埃爾德里奇聽不懂的話,落衡輕輕撒開她的手朝前方走去。
“那麼像我這種既不能戰鬥又心懷可笑大志的傢伙,就只能在毫無反抗之力的你身上發洩了吧!”
憑藉“紅湖”給予使用者爆發性移速的能力,落衡在瞬間抵達了那頭硬棘鯊面前,隨後揮出了沒有夾帶任何靈力的一拳。
即使是卑獸,作為不具備脫離水體呼吸這樣的能力的種族,在沙地上依然會喪失極大一部分戰力或者說是生命力。
也就是說,從剛才衝出水面的那一刻起,這頭卑獸的結局就註定只會是在半個小時之內迅速死掉,唯一有爭議的僅僅只是能否換掉一條人命而已。
很可惜,它沒能做到。
那個本該被它在頃刻間刺穿心臟的人,此刻正趁著它失去抵抗能力之時給了它樸實無華的重重一拳。
“呼——”
落衡站起身,回過頭看向愣在原地的埃爾德里奇。
“對不起啊,有點失態了。而且……不得不說,還有點幼稚。”
埃爾德里奇傻眼地看著因為在夜風中高速移動而披頭散髮的喬落衡,以及她手背上被硬棘鯊皮劃破的傷口。
雖然她隱約能認出那是一頭卑獸,也感受到了破敗之咒逼近的氣息,但是卻無法理解喬落衡為何會突然不惜消耗那麼多精神力來做出這種小孩發洩般的舉動。
“喬姐……啊——!”
埃爾德里奇開口想說些什麼,卻被一陣劇烈的頭痛打斷了。
“你怎麼了?!”
又一次催動“紅湖”,落衡以接近光速來到埃爾德里奇的身邊接住了行將倒地的她。
“沒事……”
埃爾德里奇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當然,也有發自內心的成分。
“即使是剛才被怪物騎臉那樣危急的時刻,你都是鎮定自若沒有露出一絲的驚恐,可偏偏是每次我頭痛時,卻焦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呢……我,由衷地感到暖意哦~”
“肉麻,噁心。”
落衡故作高冷地回答道,卻忍不住自己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