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十方了?”小龍已經無力。
“什麼?黃少邪為什麼不殺了我們?”文衝重重的問道。
“樹姑娘救了我們,用她一生的幸福。”小龍的話淡淡的傳來,這寥寥數字就如同晴天霹靂,重重的轟擊在文衝的心底。
他麻木了,過了好久,好久,他嚎啕大哭,哭得是如此無力,就連吐露出來的幾字,都顯得如此蒼白,“小龍,我是不是很沒用,我是不是很沒用,黃少邪幹嘛不殺了我,幹嘛不殺了我。留我這般廢人在世上,還有什麼意義,還有什麼意義。”
有時候人活著,遠遠比永遠的沉寂,還要更為可怕,那股挫敗的痛,在他的心裡,遠遠比他這般沉寂還要難受,他一心要變強,到頭來,還是歷經失敗,這一刻,他明白,廢物兩字的真意,心如死灰,他已經不懂他還有何還能去堅持的,還能執著的,只有這深深的挫敗感,與自責感像無盡的黑影,一點一點的襲擊著那顆已經經不起風經不起浪的心。文衝每天都沉寂在這所漆黑的屋子裡,麻木,頹廢,已經絲毫沒有了活著的意義,一直都想變強,變強,歷經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敗,或許此刻的他,再也站不起來。
小龍終日默默無語,整個人影都陷在了那綠蔭的林道中,不知是因為魂,跟著文衝在那裡落下,還是終究,因為某些人,某些事,讓他深深的自責。
“小龍與文衝兩人到底怎麼了?回來之後,兩個人都變了。”虎子在大廳內憤憤的道,兩人的孤僻已經完全的壓入在他的心底,讓他莫名火起,卻也問不出究竟,兩人十多日來,只是靜靜的待在那漆黑的廂房,滴水不進。
“哎。”幾人也是嘆道,影與靜也表示完全看不懂這個少主,一個好好的人自從從十方回來之後,就了無生意,沉寂在頹廢之中。
“我去問個究竟。”虎子怒道。
趙升的身影已經將他拉住,道:“別去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們好好的休息吧。”
“草,什麼屁事,能讓兩個人終日沉寂在這死灰之中。”虎子大聲的罵道。
一個身影快速的步入了大廳,面色一片沉重,來人正是蝶兒。
“虎子,你讓給我查的人,已經有訊息了。”蝶兒說道。
“樹姐姐她如今在什麼地方?”虎子一直擔心著樹菁依的身影,看到兩人回來之後,卻未見樹菁依的身影,一臉茫然,便讓蝶兒動用一些十方的眼線,瞭解詳情。
“她準備嫁給黃家的少爺,如今這門親事,在十方傳得沸沸揚揚。”蝶兒說道。
“什麼?姐姐怎麼要嫁人,我怎麼不知道,當日她不是跟著文衝小龍一起走的嗎?怎麼好端端的要嫁人。不行我一定要進去問個明白。”虎子道。
文衝的廂房已經被一腳踢開,虎子進來就二話沒好說:“我問你,當日你跟樹姐姐一道離開,怎麼如今她還在十方,怎麼她還要嫁給那個什麼黃家的少爺?你告訴我。”
文衝面如死灰,完全沒有任何表情,就如同一個死人一般,讓虎子看了頓時惱火:“你說話啊,你這是,啞巴了?”
“虎子,虎子別衝動。”幾位姑娘也跟著過來,紛紛的勸道。
“還不衝動?你看他都成什麼了?就是一個廢物,樹姐姐好端端幹嘛嫁人?你給我說清楚,你要是不說,你也別以為我虎子問不到,要是與你有關,你別怪我虎子不給你講兄弟的情面。”虎子暴怒。
“廢物,我是廢物,我是廢物,廢物。”文衝一個人笑著說道,面上一片痴意,宛若瘋掉那般。
“虎子,別鬧了,我來給你說。”門外已經站著小龍的身影,這是他十多天來第一次開口說話。
眾人紛紛的離去,文衝又陷入了一邊沉寂之態,痴痴的道:“我真的是個廢物嗎?”
靈海之中一道飄渺的身影掠過,那是一個殺魔斬仙的身影,他狂笑蒼天,那是一個何等男子,不羈,跋扈,張揚,豪邁,眼中只有極強的戰意,無數的靈魂在他身前不停的狂舞,是膜拜,是服從,是尊敬。
又是兩道熟悉的身影掠過,那滾滾無比的火焰飛起,與那動人的女子一起在陽門之中,面對著數人冷漠的眼光,只是,他們絲毫不懼,只有那永存的火光綻放在黑夜之中。
一道強大的身影,自信,堅強,在一次又一次的危險中,將自己救出,那是一道永不放棄的身影,伴著自己的是那一塊溫熱的火紅晶體,在自己的胸襟內點點的微熱發光,有了如此多的回憶,自己真的要這般沉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