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準備的嫁妝也不過三千兩銀,現在可比以前多了五倍。
但朱氏想到陸姝瑤的嫁妝,卻很不甘:“那賤人的嫁妝原本就有一萬七千多兩,又搶走了珍兒原本的嫁妝,足足二萬兩啊!哪家嫁女兒賠二萬嫁妝的!又不是侯門公府之女!”
“一萬五千兩其實也可以了,像我們這些中等人家,嫡女也差不多這個價。”陸修志道。
“可以是可以,但離風光還遠著呢!”
“眼下不甘也無用,下個月就要成親了,你還是快些把東西準備好,該採辦的採辦,該添就添,安安穩穩地出嫁才是正事。”陸修志道,“在榮國侯府站穩腳跟後,再收拾她也不遲。”
“行行,我一會就去!”朱氏不滿地撇嘴。
陸珍兒馬上就要出嫁了,而且她懷著身孕,不能出門,婚禮事宜都由朱氏和陸修志準備。
用過午飯,朱氏就帶著兩個丫鬟和幾個拎東西的婆子,威風凜凜地出門。
朱氏神氣地在街上逛了一陣,紅玉突然說:“太太,你看那人眼不眼熟?是不是謝家丫鬟?”
朱氏抬眼望去,只見對面街的一間銀樓裡,一個黃衣丫鬟正跟掌櫃說著什麼。
“不錯,那是謝夫人的丫鬟。”朱氏哼笑一聲,滿臉鄙視。
以前陸珍兒跟裴少淮有婚約,朱氏生怕謝家會突然讓二人完婚,所以一直留意著謝夫人尹氏的一舉一動,自然認識尹氏的丫鬟了。
“上次陸姝瑤這小賤人回家,一丁點憔悴都沒有,真不知謝家是幹什麼吃的!連折磨個新入門的媳婦都不懂嗎?由著小賤人這麼囂張!”朱氏氣恨地一甩帕子,穿過街道,走進銀樓。
銀樓的丫鬟正是菊香,一看到朱氏,菊香小臉便黑了。
都是因為陸珍兒與妹夫通女幹,陸姝瑤才嫁入謝家的,尹氏為此事天天發脾氣。她們這些丫鬟自然也跟著受罪。
所以現在遇到朱氏,菊香的臉色極其難看。
“唷唷,這不是謝夫人身邊的丫鬟麼。”朱氏走進來。
只見掌櫃的桌子上放著一個原木色的小長盒,裡面躺著一支老舊的荷花金扁釵。這種金釵,老舊得連紅玉都看不上。
“這釵子是謝夫人的?”朱氏很是鄙視。
菊香小臉微青,怕她小看自己的主子了,便皮笑肉不笑:“夫人誤會了,那是我的。”
“得了吧,看看你頭上戴的破東西!還你的!呵呵!”朱氏掃過菊香的頭。
只見菊香頭上只有一朵褪色的紗花和一根微黑的銀釵。
菊香羞得臉色通紅,轉身正要走,不想,朱氏一把拉住了她:“陸姝瑤嫁妝這麼豐厚,怎麼不見她孝敬孝敬謝夫人這個婆婆?”
“什麼豐厚嫁妝?”菊香皺著眉,不是說那幾大馬車東西是陸姝瑤為了衝門面的麼?
“三奶奶她能有什麼好嫁妝。你們陸家的錢財,不都緊著那個麼?”
朱氏聽著這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好啊!
原來如此!
她就說,謝家為什麼這麼安靜,鬧都沒大鬧過!
原來整個謝家都不知道陸姝瑤的嫁妝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