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的哭訴,前生的她差點氣暈過去。
以前,她只知道哥哥不愛與她們親近而已,哪想,他竟然孝順渣爹那個外室去了!
“五天前……”陸源一臉痛恨,“秋闈放榜,張旭中了舉!爹竟然帶著他回家,說張旭不是巧姨同她亡夫的兒子,而是他跟巧姨的親生骨肉!最後滴血認親,血相融了!祖父一見,開心得跟什麼似的。說終於有個像他一樣有出息的孫子了!”
“我好難受……爹居然騙我!我一氣之下,便騎著馬跑到街上,哪知……”陸源一臉悔恨地咬著牙,“我把恆國公府的二爺給撞了……祖父害怕恆國公,就打斷了我的腿,把我趕出了家門。”
“妹妹……這個世界都怎麼了?巧姨以前明明這麼溫柔,對我又好!我對她比誰都孝順。知道她愛吃陳記的梅花酥,每次經過都帶給她。結果,她和張旭居然這般坑害我!”
這些話入耳,前生的她氣得直吐了血。
她和餘氏,作為他的親手足、親爹,都沒吃過陸源買過的一口點心,這帳混倒好,居然全都孝敬那外室去了!
至於張旭是陸修業的親生兒子這事,絕不是真的!
而且陸修業也是知道的。
為了個外室,連親生兒子都算計坑害,也只有陸修業才幹得出來!
而且他幹了此等喪盡天良的事兒,還認為自己很偉大,為了真愛犧牲一切?真是噁心下作的老畜牲!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陸源一手託著精美的鳥籠,一手提著點心,一步三擺地往竹葉巷而去。
根本不知道,等待他的會是一場酸爽的痛毆。
陸姝瑤的馬車很快就來到城北,當馬車經過謝家正門時,陸姝瑤挑起窗簾,謝府的門楣便映入眼簾。
落破的府邸高牆迴護,遠遠觀之,只見裡面亭臺連綿,依稀可見當年的繁華。
想著,陸姝瑤微微一嘆。
謝家當年也是備受追捧的名門望族,否則當年陸珍兒就不會跟謝青章訂親。
當年謝家老太爺官拜正二品史部尚書,頗受皇寵。
不料,就在五年前,謝老太爺捲進了一場科舉舞弊案。
皇帝大怒,把謝老太爺關進了刑部受審,查了足足大半個月,才查清楚,謝老太爺是被陷害的,並沒有參與此案。
皇帝連忙放了謝老太爺出來,在早朝時,說了好幾句軟話安撫他,正要讓他官復原職。
不想,謝老太爺不知哪來的牛脾氣,居然說自己再也折騰不起了,要辭官。
皇帝一聽,這不是怪他這個皇帝冤枉他了嗎?
惱羞成怒之下,當場批准他辭官。
自此,謝家再也沒人在朝中做官。
謝家又遭了皇帝的厭惡,一時間門可羅雀,誰也不敢跟謝家有牽連。
再加這幾代的年輕子弟文不成武不就,只會吃喝玩樂,沒幾年便敗光了家產,漸漸的成了京城有名的破落戶。
謝家西角門外,正有一胖一瘦兩個小廝坐在那裡聊天。
胖小廝道:“都聽說了嗎?那陸家和榮國侯府不斷地對外說,那陸珍兒和何子惟才沒有通女幹。不過是陸二小姐不想嫁入謝家,誣陷他們的。還說已經找了醫正來把脈,說根本就沒有懷孕。”
瘦小廝奇道:“那昨天怎麼把出懷上了?”
“說是那天李太醫喝高了,診錯了。”
“噗哈哈哈!你信嗎?”
“嘿,傻子才信這種鬼話!明擺著就是勾搭上了!反正,十個月後自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