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來,沒有任何一位天驕,能把鳴龍圖蒙對,前六張還好,比如女帝,錯了尚能不計代價,想辦法在世間尋找。
而夜驚堂已經六張圖在身,能推演的只有早已經失傳的後三張。
後三張圖已經明確失蹤了幾百年,沒有任何人找到過,甚至連名字都無人知曉;夜驚堂在不可能找到的情況下,只要走了這條路,就已經是必死之局!
項寒師就算今日真打不過,已經把夜驚堂逼的走上斷頭路,往後北梁也不會面臨夜驚堂蠻橫成長,卻無人解決的壓力,自然心頭大定。
嗡嗡嗡~
兩人全神貫注盯著那把插在泥地的老刀,而最終結果,也不負兩人所望。
霹靂——
天空閃過一道雷光,瞬間把山野照為極晝,而緊隨其後的便是一聲:
嚓——
刀光隨雷光一起閃動!
等到驚雷過後,兩人再度看去,卻見螭龍刀已經消失在原地,但刀身顫鳴任再持續:
嗡嗡~~~
嘩啦啦……
夜驚堂身形筆直立在暴雨中,手握三尺長刀斜指地面,點點雨水順著雪亮刀鋒滑下,眼神猶如九天閻羅,低頭看著一個山下螻蟻!
薛白錦難以置信看著夜驚堂手中的螭龍刀,眸子明顯瞪大了幾分,。
而項寒師眼底也閃過些許驚疑,緩步往後退去:
“好悟性,不過你死定了。”
夜驚堂單手持刀緩緩抬起,指向前方的項寒師,聲音冷傲:
“至少在死之前,能拉你墊背,指不定還能撐到天南,給奉官城開個眼界。怎麼?不敢接我這一刀?”
項寒師已經位列天下第二,但即便是天下第一的奉官城,肯定也沒聽說過七張鳴龍圖傍身是什麼效果。
世上有自信接這通玄一刀的人,恐怕只有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痴兒。
而且項寒師也不清楚,夜驚堂到底推演了幾張。
按照三張一組、單張作用不大的慣例,推演一張是死、三張也是死,正常要冒險,就是直接推演三張,全方位增強實力賭命。
而夜驚堂要是心中一橫,直接把後三張全推演了,那就是九張鳴龍圖傍身。
九九歸一,三歲小孩都知道是人間真無敵,能當對手的只有諸天神佛,而非人間雜魚。
雖然項寒師知道夜驚堂可能虛張聲勢,但夜驚堂若是推演錯了,就已經是將死之人,他上去賭這回光返照的通玄一刀能不能殺他,顯然不理智。
而退一萬步講,如果夜驚堂今天真僥倖蒙對了鳴龍圖,那肯定是七張打不過就再加兩張。
他若是還能打贏,約等於凡人之軀斬殺神明,根本不存在可能性,上去賭命更不理智。
項寒師單手負後看著夜驚堂的眼睛,心中判斷著當前進退,尚未開口,站在夜驚堂背後的薛白錦,忽然轉頭看向了南方。
而夜驚堂和項寒師,也隨之餘光望向南方,可見視野極遠處亮起了一個光點。
光點如天地之間的一點火星,隨著夜雨疾風忽閃,隨時都可能熄滅。
但幾乎是下一瞬,天際盡頭的火星,就顯出了燎原之勢,很快在附近出現了第二個光點,而後是第三個、第四個……
火星由遠及近,遠看去如同亮起了一條火焰長龍,從極南方蔓延而來,一直傳向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