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夜驚堂在島上可是從早修到晚,這忽如其來的巨大落差,和止步不前的現實,對武人的煎熬有多大可想而知。
薛白錦心浮氣躁,根本沒法完全入定,心頭知道這是戒斷反應,想要忍住,恢復從前的心如止水。
但陰陽相合是順應天道,那種飛上雲端的感覺,只要體驗過一次,又哪裡戒的掉……
薛白錦在坐了良久後,覺得整個屋子都很悶,便睜開眼眸,起身把船尾的窗戶開啟,吹著海風透氣,想想又鬼使神差,把夾在大峽谷裡的吊墜抽出來,打量了幾眼。
但就在她愣愣出神之時,船樓上方忽然傳來動靜:
“仇伯父,你來掌下舵,我活動下腿腳。”
“好嘞。怎麼不讓么雞掌舵?”
“嘰?”
……
薛白錦聽到熟悉的嗓音,便迅速把吊墜收進領口,回到窗前坐下,繼續開始練功。
但不過片刻後,她便感覺得清風入室,似乎有什麼東西進入了屋裡。
呼~
薛白錦睜開眸子看向視窗,結果就發現一襲黑袍的夜驚堂,落在了窗前。
?!
薛白錦渾身一震,神色肉眼可見的慌了幾分,迅速從床側拿起鐵鐧。
“誒。”
夜驚堂連忙抬手示意,正兒八經在凳子上坐下,拿起水壺:
“我進來歇歇罷了,說過把你當長輩,你這長輩總不能連水都不讓我喝一口吧?”
薛白錦見夜驚堂沒有往床鋪上擠,心頭才暗暗鬆了口氣,沉聲開口道:
“夜色已深,該就寢了,你偷偷往女性長輩房間跑,覺得合適?”
夜驚堂搖頭一笑:“海上不適合練功,看你也沒睡才進來,我也挺無聊,要不我陪你下棋?”
薛白錦心裡的焦躁不安,在夜驚堂進來後消減了許多,想想並未把夜驚堂攆出去,而是蹙眉道:
“你說你想活動腿腳?”
夜驚堂眨了眨眼睛,回頭看向外面的海面:
“要不我陪你出去跑步?”
薛白錦起身站在了床鋪邊緣,偏頭示意:
“你過來躺著。”
“?”
夜驚堂可不覺得冰坨坨這是在邀請他組隊練功,表情明顯一僵。
不過捨不得身子套不著媳婦,當下還是硬著頭皮起身,來到床邊躺下,看向身邊冷豔動人的冰坨坨。
薛白錦為了讓夜驚堂長記性,以後別往她屋裡跑,此時半點不手軟,跪坐在床鋪上,捏著小腿便往上捋,幫夜驚堂活動腿部氣血。
“嘶~”
夜驚堂瞬間感覺右腳都不是自己的了,雙拳緊握咬牙吸了口氣,不過還是強顏歡笑道:
“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