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錦就是見夜驚堂渾身上下出現瘀血,才會犧牲這麼大,哪裡會覺得這是在作假,回應道:
“只要你不難受,我寧願你現在是裝的。”
“……”
雖然只是輕描淡寫一句話,其中裹挾的情意,卻重達萬鈞。
夜驚堂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頰,反倒是沒了那些雜念,心底只覺得坨坨人美心善。
在彼此對視片刻後,夜驚堂回應道:
“我們倆聯手對敵,如果硬要有一個人身負重傷,我寧願那個人永遠是我。無論打左賢王,還是對付仲孫錦,亦或者遇上項寒師北雲邊,我都做到了,唯一可惜的就是沒能讓你毫髮無損……”
薛白錦感覺夜驚堂真情流露的眼神不太對,心明顯顫了下,脫口而出回應:
“那是因為你莽,和我一樣穩紮穩打,你不會傷這麼重。”
“……?”
夜驚堂張了張嘴,覺得冰坨坨把天聊死的功力當真厲害,沒看出這是在表白嗎?
薛白錦見夜驚堂啞口無言,也發現自己這話有點不合適,補充道:
“不過今天,確實是你在護著我,我拖累你了。”
夜驚堂勉強笑了下,而後便往上挪了些,湊向冷冰冰的臉頰。
?!
薛白錦一愣,當即抬手扶住夜驚堂肩膀:
“你做什麼?”
夜驚堂臉頰泛紅,呼吸急促,盡力保持正常神色;
“呃……有點難受,腦子不太清醒,想親你一下。”
??
薛白錦覺得這要求簡直不可理喻。
她都給看胸口了,還要親嘴,這不得寸進尺嗎?
薛白錦深呼吸幾次,不太好明著說夜驚堂不要臉,只是道:
“你一個巔峰武夫,連這點痛都吃不住?”
夜驚堂搖頭無奈道:“這真不是一點痛,是千刀萬剮,沒人扛得住,只能硬熬……”
薛白錦覺得夜驚堂就是心志不堅,想借坡上坨坨,當下把褐色蓮子取出來:
“我倒要看看,是不是你說的這般難熬。”
?
夜驚堂感覺這場景非常耳熟,和去年不信邪的凝兒一模一樣。
不過凝兒是假裝扛不住,主要還是為了找藉口救他;而蓮子這東西,吃下去就是千刀萬剮之苦,他也只是不會死罷了,活罪難逃。
眼見冰坨坨不信,夜驚堂想了想還是道:
“能快點治好氣脈損傷也沒壞處,你想試,可以把蓮子破開,沾一點藥粉。”
薛白錦本想直接生吞,但見夜驚堂不阻攔,穩健起見,還是拿來小勺子,擦乾淨把蓮子放在裡面,捏破。
咔~
白蓮子並非常見蓮子,內部空心,包裹著粉狀物,若不及時入藥,很快就會失去活性,這也是為何只能整顆提前吃。
薛白錦本想分出一半,但夜驚堂卻捏著她的手指,只沾了薄薄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