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江湖雖然大,光洪山的山寨都有十八個,但在場大部分都是走南闖北的鏢師商隊,四處打點門路拜山頭,十幾個武人的馬幫,在場不可能所有人都沒見過,為此不過片刻就確定了是外來人。
而騎馬跑過來的十餘人,看作風也不像江湖雛鳥,在營地附近便翻身下馬後,便自覺牽著馬就去了湖邊讓馬喝水,原地坐下修整起來,並未和人起衝突。
因為沒出現亂子,附近的鏢師和商隊都放下了警戒,繼續開始談天說地。
而女帝卻微微蹙眉,覺得其中的頭目武藝有多高,看氣息步伐估計都宗師往上了,放在這營地可以亂殺,不太像是尋常馬匪,為此在折返的途中,她側耳仔細聆聽起了幾人的談話:
“據說南朝的大軍都駐紮在黑石關,咱們怎麼出關?”
“從山裡面繞,等到了燎原,路就好走了。”
“要我看就該走朵蘭谷,那邊沒有南北朝的兵馬……”
“就這天氣,你能從不歸原穿過去?從梁州走繞是繞了點,但至少沿途不會被曬死……”
“約好了月中和勾陳部的人見面,這路上要是耽擱了趕不上,怕是會壞了上面的事兒……”
……
女帝聽到這裡,便大略明白這波人應該是從沙州關外來的,準備去和親北梁的勢力接頭。
不過這些人具體是誰的部下並不清楚,目的也說不清。
女帝稍微探聽片刻,也沒打草驚蛇,把烤魚給鳥鳥,讓它盯著這些人的動向,而後便回到了湖泊東岸。
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但原本該紮好的帳篷,此時還躺在地上,兩匹馬自顧自在湖邊喝著水。
一根麻繩掛在兩顆樹之間,夜驚堂單手抓著繩子坐在上面晃的,而本該母儀天下的太后娘娘,則靠在男人懷裡,抬起臉頰雙唇相接,親的那叫一個忘我……
“?”
女帝腳步無聲來到附近,瞧見揹著她啵嘴的兩人,眼底就閃過一抹無奈,輕咳了兩聲;
“咳咳。”
嘩啦~
聲音一出,抱著夜驚堂脖子的太后娘娘,渾身便是一個激靈,差點把夜驚堂舌頭咬了,連忙從鞦韆上彈起,規規矩矩站好整理衣襟。
夜驚堂也驚了下,連忙從鞦韆上下來,拍了拍衣裳:
“你回來了?鳥鳥呢?”
女帝因為早就知道兩人關係,也沒說什麼,來到跟前回應道:
“發現了一波關外的人手,讓鳥鳥盯著。你扎的帳篷呢?”
“哦。”
夜驚堂有點尷尬,連忙來到草地上,用木棍當支撐把帳篷搭起來。
太后娘娘面紅如血,都不敢回頭看女帝,直到女帝走到跟前,才勾了勾耳邊的髮絲,尷尬道:
“我……我……”
無地自容之下,看模樣是想掩面投湖了。
女帝搖了搖頭,平靜道:
“當年太后本就不該入宮守活寡,我繼位太后又幫了大忙,如今有了心怡之人,我又豈會不成人之美。不過這事兒得天下太平後才能公開,現在說出去影響不好。”
太后娘娘被幹閨女抓現行,頭都是麻的,也不敢說話,只是低著頭若有若無嗯了聲。
夜驚堂常年走鏢,扎帳篷的動作極快,把帳篷搭好補上毯子後,才轉過身來:
“過來坐下歇會兒吧。”
女帝和太后娘娘見此,來到了三角帳篷裡,女帝坐在中間,太后娘娘則規規矩矩坐在了女帝跟前,不敢和夜驚堂挨著。
夜驚堂在旁邊坐下,感覺氣氛有點尷尬,便抬眼看向天上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