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驚堂感覺這真是殺氣,反應相當迅捷,不過剎那之間,已經閃身數十丈,半途抬起手來:
“女俠且慢!”
薛白錦眨眼以至身前,按回了猶豫要不要拔出的佩刀,繼而扣住手腕,盯著夜驚堂:
“你什麼意思?”
薛白錦個子很高,和笨笨相仿,但面對面看夜驚堂還是稍微抬眼,不過氣勢上確實居高臨下。
夜驚堂看出了薛大教主眼底的隱怒,心底滿是茫然:
“我怎麼了?我站這麼遠,沒偷看,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
薛白錦把左手抬起,手裡拿著如雲似霧的紅色紗衣,胸口處還繡著兩朵牡丹花,不說穿身上,看著都讓人浮想聯翩……
我草?!
夜驚堂都愣了,看了看鏤空紗衣,又看了看面前的大冰坨子女教主,發現她穿著紅黃相間的華美裙子,還有點短,才想起這些衣服是從梵姑娘箱子裡隨手一把抓的。
梵姑娘怎麼能把這東西放衣櫃……
不對,這不放衣櫃放哪裡……
……
平天教主為人向來直來直去,冷冷注視夜驚堂,發現他眼底陸續閃過‘震驚、茫然、無辜、無措’等情緒,就知道夜驚堂並非故意,心底的翻江倒海稍微壓下來些,鬆開手道:
“你從哪兒拿的?”
“在隨行女大夫那裡,我著急出來,當時真沒注意裡面還有這衣裳……”
平天教主聽見這話,再度把穿了比不穿還騷的薄紗小衣舉起來:
“你管這叫衣裳?這能遮體還是能禦寒?”
夜驚堂知道都做不到,只能挑逗男人,他抬手小心翼翼把紗衣拿回來:
“誤會誤會,疏忽了。”
平天教主其實挺欣賞夜驚堂,心底也為閨蜜凝兒找了個好歸宿高興,如今碰上這些亂七八糟的,哪怕不太想多嘴,為了凝兒幸福考慮,還是認真說了句:
“夜驚堂,你既是俠客也是君子,私下裡也當表裡如一。凝兒是江湖女子性格保守貞烈,你若是敢強迫她穿這些,讓我知曉……”
“……”
夜驚堂已經讓凝兒穿了,凝兒還挺喜歡那戰袍,見薛教主說起這些,搖頭道:
“教主多慮,我怎麼可能強迫凝兒。”
薛白錦剛站了片刻,衣裙便又被雨水打溼了,當下也不多說,轉身道:
“我先回去了。蕭山堡是江州豪門,和天南離得近,若是與其交惡,教內想買兵器鎧甲都找不到地方。你是白道身份,有時間幫忙查查,那裡面有個高人坐鎮,如果你訊息無誤,我猜測可能就是龍正青。”
夜驚堂來江州,目的就是找龍正青問問情況,當下自然點頭:
“行。”
薛白錦腰背挺直走向江州城,想想又回頭道:
“那女人剛才過來,拿了兩把金鐧,還放在碼頭,我拿走會不會出事?”
夜驚堂走在了跟前,蹙眉道:
“拿人家手軟,教主要是肯當大魏的侯爺,拿了估計沒問題,若是暫時不樂意,還是不要貪一把兵器。”
薛白錦不是貪兵器,而是雙鐧為大燕傳承之物,她想帶回去放著。
薛白錦以前都不想屈居人下,如今被女帝找茬,她還把女帝裙子撕了,讓座下護法看了個爽,女帝肯定不會饒過她,她再歸降不是找罪受。
見夜驚堂這麼說,她也不再掛念:
“你給她帶回去,和她說一聲,我只忌憚她座下那張椅子,論武藝,她練滿九張鳴龍圖,也……也不是沒可能打過我,若是想切磋,我隨時奉陪,下次讓她穿好衣裳,我可不會再讓她半分。”
“切磋還是算了,打贏不敢往外宣揚,打輸吃大虧。嗯……不知道薛教主文采怎麼樣?你們可以文鬥……”
薛白錦快步行走,聽見此言腳步微動,回過雙眸,昂首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