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鳥雖然睡的很死,但那是在正常狀態,兩個人在屋裡發神經,鳥鳥自然是被驚醒了。
此時鳥鳥蹲在地鋪上,看著兩人衣衫凌亂手舞足蹈的發神經,明顯有點惶恐……
——
與此同時,紅河鎮。
蹄噠、蹄噠……
十餘人的馬隊,在夜半時分進入黃土牆圍成的鎮子,鏢局那邊馬上便有人過來交涉,而後整個隊伍就朝著鏢局行去。
裴湘君跑了幾千里路,難免人困馬乏,不過到了二哥曾經隱居的地方,還是打起了精神,先帶著宋馳和陳元青等堂主,前往鎮外的墳前。
宋馳、陳元青和裴遠峰基本上同齡,幼年時期便是一個門派的師兄弟,上次相逢,彼此都還青春年少,再見時卻成了白鬢對墓碑,心中難免有無數說不口的感嘆,一群人站在墳前祭拜,基本上沒什麼話語。
而駱凝到了相公的老家,自然得祭拜下沒見過面的公公,但云璃在跟前,並不好久留,只是跟在後面上了柱香後,就和折雲璃先行折返,回到了鎮子。
東方離人和太后就住在鏢局,如今人來齊了,按照夜驚堂的安排,明天就會出關。
駱凝作為反賊頭目,一直不太敢和太后靖王走的太近,來到安排的房間後,就開始梳洗,準備好好休息一晚上,迎接往後不知要持續多少天的行程。
但駱凝剛在床鋪上躺下,還沒來得及入睡,忽然聽見遠處傳來了:
“嗚~~嗚~~”
鳥叫聲,但肯定不是鳥鳥,而是她以前行走江湖時,和夥伴互相聯絡的暗號。
?!
駱凝聽見熟悉的暗號,冷豔臉頰猛地一僵,瞬間覺得天都塌了,猶如和野男人跑了小媳婦,被相公找上了門,仿徨無措和緊張瞬間充斥心頭。
駱凝睫毛動了動,憋了半天,直到外面再度響起鳥叫,才不聲不響起身,穿上了青色裙子,還在鏡子面前照了照,擺出往日那般的清冷神色,而後才悄聲無息出了門。
夜色已深,鏢局內外的人都已經歇息,只留些許崗哨在外面巡視。
駱凝以隨便走走為由,來到距離鏢局不遠的小街上,很快在一條黃土牆巷子裡,看到了一道人影。
人影身著錦袍,頭豎玉冠腰繫玉帶,身材修長而貴氣,氣勢倒是和靖王有點相近,但明顯比靖王那種裝出來的高手風範紮實的多,站在哪裡便猶如一尊權傾天下的巍峨山嶽,單單是負手而立的側影,便足以讓萬千宵小膽寒。
巷子裡月色撩人,能看到人影的臉頰,但一張白色面具,遮擋了原本動人的容顏,只露出一雙眼睛。
眼睛暗含精光,猶如兩柄無堅不摧的寒鋒利刃,夾雜著‘山下無敵’的絕對傲氣。
駱凝哪怕和薛白錦是老閨蜜了,瞧見這雙讓人發自心底顫慄的雙眼,心底還是一緊,下意識低頭錯開目光,緩步來到跟前:
“你來了。”
“讓你等我,為何提前動身?”
薛白錦自幼伴做男兒身,出門在外注意儀態已經成了習慣,哪怕和駱凝說話,也是壓著嗓音,聽起來‘嗡嗡嗡’的,既邪氣又霸氣。
駱凝勾了勾耳畔的髮絲,來到跟前站著,柔聲解釋:
“行程安排好了,剛好和他們一起走,已經讓萍兒給你留了口信……裡面是太后和靖王,你怎麼能跑來這裡?若是被發現蹤跡,朝廷懷疑你動機不純,對南霄山來說可是滅頂之災……”
薛白錦轉過身來,因為身高和大笨笨相仿,低頭看著青衣佳人還真挺像個相公:
“我不過來,怎麼找你?明知我要過來,你就該在京城等著……”
駱凝不敢對視,就隨意在左右打量:
“好了,不說這些了,現在怎麼辦?你總不能悄悄跟在後面,若是身份暴露,我在京城就待不下去了,還害的夜驚堂也暴露暗樁身份……”
薛白錦不知為何,感覺從十幾歲開始就粘著她的凝兒有點生分了,不過近一年沒見,有這感覺也正常,她並未往心裡去,開口道:
“夜驚堂爬的太快,這種天驕不可能屈居人下,讓他幫忙找玉璽和天子劍,他找到了也不會給平天教……”
駱凝眉頭一皺:“你別亂說,夜驚堂品行端正、心懷大義,不喜名利權勢,根本沒有自己取天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