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真人雖然看起不靠譜,但實則文武雙全,這點從教的兩個徒弟就能看出來。
璇璣真人的畫風,和東方離人大同小異,但因為閱歷經驗更深厚,看起來要更自然一些,線條簡潔著墨較淡,卻又把氣氛、神態勾勒的入木三分。
畫上的內容,是他打贏後,三個人站在千丈石臺上意氣風發的場面。
夜驚堂本以為作為背景板的人山人海,只是隨手勾勒的輪廓,但湊近仔細看,才驚訝發現,人群雖然模糊不清,卻能透過模糊線條,感覺到每個人的動作情緒。
他甚至能透過這些模糊不清的筆畫,回想起昨天看到的那些少俠或俠女。
夜驚堂附身湊近了些,讚歎道:
“畫的真好。”
璇璣真人沒有回頭,隨手把旁邊另一張蓋著的紙張掀開,紙上的畫面映入眼簾——船艙裡,白衣如雪的絕色女俠,手提佩劍護住身後男子,表情全神貫注如臨大敵,望著門口。
而絕色女俠背後,被保護的男子,衣不遮體貼在人家姑娘後面,用破布遮擋的部位,頂著人家飽滿挺翹的臀兒……
?!
夜驚堂眼神錯愕,不可思議的攤開手道:
“伱畫這東西作甚?”
“留著當證據。你要是出爾反爾,我就把這個交給離人……”
“這是你自己畫的,能當證據?你要是畫個奉官城穿龍袍,是不是就能說人家有反心?”
“我照實畫的。到時候離人質問你,你沒法問心無愧,怎麼不能當證據?”
夜驚堂張了張嘴,覺得這話還真有道理,就點頭道:
“也罷。只要你不覺得彆扭就好。話說你怎麼不把主動跳我懷裡,還有蹭我的事情畫下來?”
璇璣真人理直氣壯道:“我理虧的事情,我畫下來做什麼?給你當證據威脅我?”
“……?”
夜驚堂無話可說,乾脆也不瞎扯了,在旁邊坐了下來,取出乾糧,邊吃邊看璇璣真人畫畫。
璇璣真人昨天瞧見了大惡棍,再看夜驚堂,曾經正氣凌然、不近女色的印象可謂蕩然無存,不怎麼想搭理,悶頭畫畫不言不語。
彼此沉默片刻後,沒等到鳥鳥自己在湖裡抓來早飯,反倒是平滑如鏡的湖面盡頭,出現點點水波,一艘小舟飄了過來。
璇璣真人見此帶上了帷帽,夜驚堂則放下水囊,杵著螭龍刀站起身來:
“仇大俠。”
湖面上,仇天合撐著烏篷船,飄過數里湖面,很快來到了附近:
“尋常江湖應酬已經幫你小子跑完了,也沒啥大事。我還得去黃泉鎮一趟,就先告辭了。”
夜驚堂聽見這話,飛身而起落在了烏篷船上:
“我從黃泉鎮租的船,也得過去,剛好順路。”
仇天合瞧見牧青刀,便知道夜驚堂去過了老酒肆,對此道:
“酒肆掌櫃,就是軒轅天罡,軒轅天罡和你義父是摯友,如今恩怨已清,你再登門,他會視你為子侄,但你難免尷尬。君子之交淡如水,昔日交情,記在心裡皆可,也不必刻意登門說那些場面話。”
“是嗎……”
夜驚堂有點意外,但想想還是點頭:
“那仇大俠帶我問聲好。還有牧青刀……”
“牧青刀是孫老頭的兵器,以前我和你義父在哪裡喝酒,一直眼饞,孫老頭還說我們配不上。軒轅天罡既然給你了,你就拿著吧,就算用不上,也可以幫忙挑個傳人……”
仇天合說到這裡,瞄了眼坐在遠處的女子,湊近小聲道:
“雲璃肯定喜歡。”
夜驚堂明白仇天合的意思,點了點頭,並未多言,轉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