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驚堂則在背後負手而立,高手護衛的氣態十足,從始至終連斗笠都沒有晃動一下。
在等待將近一個多時辰,堂外終於出現動靜。
駱凝轉眼看去,可見一個身著文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把摺扇,在掌中輕敲,姿態頗為儒雅從容,進門後就拱手一禮:
“在下白司命,久聞薛夫人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駱凝裝作‘救命稻草’,肯定不會禮賢下士,姿態擺的很足,沒有起身,只是抬手:
“白大人請坐。鄔王近日可還安好?”
白司命在黃鈺龍對面坐下,心頭其實還有幾分疑慮;旁邊的黃鈺龍,知道白司命擔心對方是偽裝平天教的人套話,開口道:
“白大人放心,我前兩年去天南,有幸見過薛夫人有一面;身份能裝,但這‘江湖第一美人’的儀態可裝不出來。”
白司命見此也不再多問,含笑道:
“鄔王一切安好,正在和燕州那邊交涉,不日便將啟程。薛夫人要是過來慢些,可能就見不著白某了。”
駱凝明白這話的意思——鄔王不缺你門路,是平天教在請鄔王,不是鄔王求助平天教——她用杯蓋輕輕摩擦著杯沿,平淡回應:
“燕王手握燕州軍,要錢有錢、要人有人,根本不缺鄔王這點家業。
“鄔王若是把廢帝接來,燕王說不定還會考慮共謀天下;而沒有廢帝,鄔王在燕王眼底恐怕什麼都不是。
“現在這種時候,白大人說燕王準備冒著被朝廷猜忌的風險,把亂臣賊子接去燕州,燕王圖個什麼?和鄔王那點兄弟情義?”
白司命以摺扇敲打手掌,微笑道:
“薛夫人太小看鄔王的底蘊了。鄔王近年招攬奇人異士,研究了一種秘藥,能讓尋常人體能翻番。只要數量夠多,便能短時間內打造出一隻以一敵五的精兵,燕王對此物很感興趣。”
夜驚堂聽到這個,心中一動,插話道:
“鄔王若有這種藥物,何至於落到今天這般下場?”
因為以後可能會以其他身份打交道,夜驚堂刻意壓著嗓音,聽起來有些沙啞。
白司命聞言望向夜驚堂,皺了皺眉:
“這位是?”
“我平天教的護法。”
駱凝眼神平淡,順著夜驚堂的話道:
“他言詞不無道理,若有此藥,鄔王何至於此?”
白司命輕聲一嘆:“藥尚剛剛製成,還在實測藥效,事情便提前敗露,才釀成了現在的局面。白某空口無憑,薛夫人不信也正常,為了佐證,白某給薛夫人看樣東西。”
白司命說著,從袖中取了一個胭脂盒大小的盒子,開啟後,裡面裝著銀色粉末:
“這是雪湖散,效用和雪湖花類似,有續經護脈的神效。雪湖花的價值,應該不需要白某介紹,僅此一物,便值得你平天教冒一次險。而王爺的積累,還遠不止這一點,全都是你平天教復國急需之物……”
夜驚堂見對方直接掏出他的主要目標,不動聲色詢問道:
“白大人確定此物,能和雪湖花媲美?”
“藥勁有差距,但長期服用,和雪湖花作用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