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走吧走吧。駕。”
兩個女子表情各異,驅馬跟了上去……
——
入夜。
城外,抱元門。
抱元門依山而建,藏在綠林之間。
白石大道從官道延伸到綠林深處,途中立著一座上了年月的牌坊,不少車馬停在路邊,有小廝在旁照看。
白石大道盡頭,是一座白牆青瓦的大宅,門口放著兩尊石獅子,雖然沒有水雲劍潭那般龐大,但比鐵佛嶺這種新冒頭的門派要氣派的多,門外站著十名身著武服的門徒,在接送著賓客。
宅邸大門內燈火通明,露天擺開了宴席,三十張方桌左右排列,中間還搭了個臨時擂臺。
方桌上坐著百餘號武人,皆是廣濟周邊有頭有臉的人物,不過放在江湖上可以統一歸類為‘雜魚’,和楊冠一個等級。
而正中屋簷下,則放著一張大椅,兩個徒弟負手站在背後,身著錦袍的老者,則坐在椅上,鷹隼般的雙眼,盯著門外的牌坊。
桌上酒肉齊全,按理說該推杯換盞、熱熱鬧鬧,但在席間就坐的百來號武夫,沒有一人說話,只是側目瞄著中間的擂臺。
所有人都知道擂臺是為誰準備的,也都猜出,李混元李掌門有點心虛。
李混元不像程世祿那樣偏科,作為硬實力的內家拳宗師,僅靠身法就能把程世祿壓著打,在眾人看來,這個葉四郎的實力,應該和李混元不分伯仲。
雙方水準相差不大,在私底下打,生死難料,指不定命跟名聲一起丟。
而擂臺上則不然,打出人命屬於武德極差、不夠收放自如,再怎麼都得留一口氣。
李混元若是輸了,按規矩把吃下去的吐掉,事情也就結束了,總比不戰而降好聽。
而若是贏了,李混元放個水打成和局,雙方面子都保得住,產業也就真到手了。
這個想法沒錯,但程世祿昨天才死,終究有點風險。
李混元的大徒弟,站在太師椅後面,附身低語道:
“葉四郎看起來是個愣頭青,下手沒輕沒重,若是不顧及江湖名聲,直接下死手……”
李混元面無表情,心底也在擔憂這點,畢竟他用拳頭很難一拳打死同等對手;而霸王槍稍有不慎就是透心涼,只要過招就有喪命的風險。
李混元稍微沉默了下,回應道:
“你意思是,讓為師聞風不戰而降?”
大徒弟知道師父在乎江湖臉面,還想再勸一句,結果死寂的大院裡,響起了喧譁:
“誒?”
“那是?”
李混元和席間武人齊齊抬眼望去,卻見白石大道的牌坊外,出現了一匹烈馬。
蹄噠、蹄噠……
烈馬不緊不慢踩過白石大道,朝著大門走來。
馬上是個頭戴斗笠的黑袍男子,一杆長兵掛在馬側,雖然不知身份,單刀赴會般的孤傲氣勢,已經讓所有人猜出了是誰。
“還真來了……”
“是葉四郎……”
“掌門,怎麼辦……”
大院內,數十號抱元門弟子如臨大敵,有人想去詢問,又被旁人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