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在牆角的駱凝,渾身都在抖,此時回過神來,急忙道:
“雲璃,住手。這位小賊……不對,這位少俠是好人。”
斗笠少女半信半疑,冷眼望向夜驚堂:
“你是什麼人?為何會在這裡?”
“我……”
夜驚堂本想解釋,但馬上又覺得不對,微微攤開手:
“雲姑娘,這是我家!你說為什麼會在這裡?”
折雲璃一愣:“本小姐姓折!不姓雲。我先找到這地方,住了半個月,怎麼就你家了?昨天過來,你鳩佔鵲巢,我還沒收拾你……”
夜驚堂從袖子裡取出房東太太寫的租賃合同:
“你給錢了嗎?拿租契給我看看?”
“……”
折雲璃自然沒有,理虧之下,岔開話題,打量夜驚堂的裝束:
“你不是書生嗎?”
“誰說我是書生?”
“師孃說的……好吧。”
折雲璃總算察覺到,她們才是私闖民宅的賊人,把刀收起了,跑到床鋪跟前:
“師孃,你沒事吧?”
說話間摘下了斗笠,露出男兒般豎起的長髮。
瓜子臉很是精緻,柳眉紅唇帶著幾分別樣的俠氣,論起姿容,並不比面前的****遜色,只是尚未長開,沒有那股醇酒般的勾人韻味。
夜驚堂聽折雲璃叫駱凝師孃,兩人又沒啥母女相,不知為何暗暗鬆了口氣。
駱凝明顯心虛,窩在被子裡做出虛弱模樣:
“我沒事,不用擔心。”
“師孃,你臉怎麼時紅時白?”
“方才逼毒弄得。師孃功力深厚,已經無礙,就是有點岔氣。”
“哦……這怎麼有隻白雞?”
折雲璃望了望旁觀的鳥鳥,又看向夜驚堂:
“你養的?”
“嘰?”
鳥鳥很不高興。
“看樣子是了,我給師孃燉點雞湯。”斗笠少女說著就要去抓雞。
結果夜驚堂還沒動,駱凝連忙把剛才幫她‘說話’的鳥鳥擋在身後:
“這鳥吃不得。嗯……萬物皆有靈,這鳥我喜歡。”
折雲璃見此,就放過了鳥鳥,想幫駱凝檢查身體,不過拉被褥的時候,又轉頭看向夜驚堂:
“你這有乾糧沒?師孃下午沒吃飯,我回來的時候風頭緊,忘帶了。”
夜驚堂看著兩個不準走的一大一小,稍作沉默,還是把鳥鳥叫過來,轉身出了門……
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正屋門窗緊閉,卻擋不住從縫隙鑽入的微風;遮在破洞上的蓑衣,時而滴一粒晶瑩雨珠,發出‘滴答’脆響。
一盞油燈放在床頭,在牆上照出兩個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