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唐三藏和胡溶出了院門,幾個和尚見了,都嚇得魂不附體,只說是鬼魂索命云云,待胡溶拿出金箍棒好生嚇唬一番後,才讓眾僧的心情稍稍安撫下來。
因為胡溶心心念著把黑熊精收服,所以三言兩語把唐三藏安頓下來,然後一個筋斗飛到空中,只是把腰兒扭了一扭,便已經飛到了二十里外的黑風山。
說是黑風山,但春光時節,風景十分秀麗,不僅萬壑爭流,千崖競秀。鳥啼人不見,花落樹猶香。雨過天連青壁潤,風來松卷翠屏張。山草發,野花開,懸崖峭嶂;薜蘿生,佳木麗,峻嶺平崗。
那胡溶踩著七彩祥雲,左右瞭望一番,發現黑風山下的一處芳草坡前,有三個妖人正席地而坐,高談闊論,說些什麼立鼎安爐、摶砂煉汞等胡溶聽不懂的話。
不過上首那個黑漢,明顯就是那喜歡附庸風雅的黑熊精,頭上還戴著一枚緊箍兒;左首下的則是一個陌生的道人,卻是蒼狼所化;而右首下的是一個白衣秀士,不出意料的卻是那花蛇成精。
“怪事哩!”,黑熊精猛的一拍大腿,說道:“昨夜我從金池和尚那裡得來的寶貝好生古怪!”
白花蛇精問道:“怎麼個古怪?”
黑熊精臉上露出了苦惱之色,說道:“我頭頂所戴之物,本是那觀音院供奉的寶貝!但是自從我戴上之後,便一直摘不下來了,你說怪不怪?”
蒼狼精聞言笑了起來,問道:“莫不是那寶貝有靈,自動認你為主了?”
“哪有那樣的好事?”,黑熊精伸長了胳膊,敲了敲額頭的緊箍兒,嘆道:“自從我戴上這寶貝後,心裡總有不祥之感。”
“哈哈哈,大哥說笑了!”,白花蛇精搖了搖手中鵝毛扇,說道:“這黑風山方圓百里的精怪,都唯大哥馬首是瞻,又有誰人敢招惹大哥?”
但話音未落,便聽一聲“妖怪,哪裡走!”,隨後那胡溶跳出石崖,雙手舉起金箍棒,照著那花蛇精頭打了一下,頓時血液腦漿迸濺一地,露出了原形,正是一條白花蛇怪。
“啊呦!”,黑熊精不知來者何人,見其氣勢洶洶,下意識化作黑風逃了。
那蒼狼精也趁機駕雲而走,卻不料胡溶早已默唸法訣,左手託著無敵板磚,對著那黑雲丟了過去:呔!吃我一磚!”
“啪”
只聽一聲轟鳴,那黑雲中響起一聲慘叫,繼而那蒼狼精從雲中跌落下來,由於元神遭受重創,它已然保持不住人形,伸著兩條爪子抱著腦袋滿地打滾,口中連連哀嚎著:“大仙饒命,大仙饒命!”
“你這小妖,可認得老子?”,胡溶來到身前,看著那半死不活的蒼狼精,忽然問了一句。
“啊……啊……認得,認得!”,蒼狼精忍著劇痛,偷眼瞄了一眼胡溶,只覺得毛臉雷公嘴的樣子好像在哪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只得想著怎樣糊弄過去。
“認得你個大頭鬼啊!”,胡溶一棒子打死了滿嘴跑火車的蒼狼精,然後額頭抬起,呈45度角望著湛藍的天空,滿是惆悵地嘆道:“封號500年,好不容易重出三界,卻黯然發現三界早已沒了哥的傳說!”
搖搖頭,胡溶尋著那黑熊精留下的妖雲氣息,掠過了峰頂,只見一處懸崖峭壁前,有座洞府,大門緊閉,門上卻有一橫石板,上書六個大字:“黑風山黑風洞”。
“找到了,我的兒!先給你來個泰山壓頂!”,胡溶託著金箍棒,往山洞上面一拋,口中念動真訣“大大大——”。
只見那金箍棒大小如意,瞬息間又粗又長,兩端綿延幾公里,“轟”得一聲,砸在了黑風洞上,頓時山崩地裂,無數碎石嘩啦啦落下。
黑風洞內的小妖尚未察覺,便被頭頂巨石砸得,死的死、傷的傷,無一倖免。
唯獨那黑熊精法力高強,硬生生破開了一個大窟窿,抄起一杆黑纓槍,“咻”得跳了出去,指著胡溶破口大罵道:“哪裡來的大潑猴,敢到你熊爺爺這裡撒野?!”
“你這黑廝,可認得老子?”,胡溶按捺住暴走的情緒,試圖在黑熊精這裡刷出一點存在感,以滿足其內心的虛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