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達航忍不住伸手戳了戳藤原侑的後背,那彎起的眼睛直接出賣了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要不是現在身處於桉發現場,他恨不得直接化身成為教堂的神父為他兩位新人選讀聖經祈禱。
這多年的雙向奔赴就應該原地結婚啊!藤原侑也沒有想到自己並非是單戀,心情頗好的他乾咳兩聲岔開話題道:“咳咳,現在還是先把兇器和延時裝置找到再說吧。”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剛在陽臺上找到了一道奇怪的勒痕。”尹達航笑著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身高,繼續道:“我就探出身子朝隔壁住戶的陽臺瞅了一眼,就發現那邊的欄杆也有摩擦痕。”藤原侑聽到這裡不由一愣,他迅速朝陽臺上跑去,雙手支撐在欄杆上往隔壁住戶的陽臺看去,果然和尹達航所言一致,欄杆中間部分有兩道摩擦痕。
難怪欄杆的底部還會有繩索捆綁過的痕跡,原來是利用兩個陽臺製作出了自動回收犯罪工具的延時裝置,兇手還挺聰明的啊。
那能神不知鬼不覺去兩次陽臺的人,便是兇手,而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一個人。
那就是北川崇裕,他就是兇手。
“航哥,你把管理員原田叫上來,向他詢問一下隔壁住戶的資訊。”
“沒問題。”尹達航乘坐電梯下樓來到公寓管理人員的辦公室,在原田和久口中得知北川家隔壁住戶並沒有人居住後,他心裡不禁感慨還好是發現了隔壁陽臺的摩擦痕,要不然不細心的警察就會忽略掉沒有人居住的房間,不進行搜尋的話這起桉件可能就當成意外墜樓來處理了。
他拿著原田和久遞來的備用鑰匙,乘坐電梯上樓後就開啟了房門,走到通往陽臺的臥室玻璃門前,忽然聽到外邊竟然有動靜聲,這讓他瞬間警惕了起來——難道是兇手?
尹達航仔細聆聽到兇手的位置後,直接拉開玻璃門就一拳揮舞過去,但當他發現出現在視野範圍內的紫色後腦勺時,收手已經晚了,能做到的就是改變下落的位置。
砰!五成力的揮拳直接擊打在了藤原侑的後背,他本就維持著下蹲的姿勢,在聽到開門聲還沒來得及叫出那聲
“航哥”,就在疼痛下失去身體平衡趴在了髒兮兮的瓷磚地面。要不是藤原侑的反應速度夠快把左手高高舉起,那用於延時裝置的酒精燈就要被他的身軀給壓碎了。
好在物證沒有被破壞,不然絕對會被上司狠狠訓上一頓的。
“鷹司,怎麼是你啊?”尹達航詫異地看向被自己一拳撂倒的藤原侑,連忙上前把他手裡的酒精燈給保護下來。
不愧是專業的警察,在攙扶摯友與保護物證之間還是先選擇了後者。
“……你速度太慢了,我就先翻過來看看啊。”藤原侑支撐著地面爬起來,他滿臉嫌棄盯著黑色西裝上明顯的灰塵,盤算著要找個獨處的時間用風之力把衣服弄乾淨。
“哈哈哈抱歉,沒打疼你吧?”
“航哥,你要對自己的力道有信心。”這波屬於高情商發言,言下之意便是:你丫的力氣那麼大,心裡沒點abc數嗎?
尹達航訕笑著摸了摸鼻尖,他看向被藏在角落裡的繩索,就連繩索燒斷的部分都還保留著很顯然兇手沒有時間處理這些東西,就只好先放在這邊藏著。
他蹲下身把所有的物證都收集起來後,揚起眉頭笑道:“誰讓你小子不吭聲啊,要是隔著門朝我喊一句,我肯定不捨得揍你啊!”
“……你給我機會了嗎?”藤原侑翻翻白眼表示無語,他故意放慢步伐等尹達航先走,趁著沒人在場瞬間用風之力把身上的灰塵都吹飛,確認不髒了才一邊拍褲腿一邊前進,裝成一副在拍灰塵的樣子。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宮野明美抬頭正巧看見藤原侑在拍褲腿,她嘴角上揚一絲弧度,他還是和以前那樣愛乾淨,這讓她不禁想起初次見面時的場景,他甚至會揹著自己偷偷拿酒精消毒噴劑給手做消殺,真的愛乾淨到有點誇張。
不過愛乾淨一點總歸是好的,總比那種邋里邋遢的人來得好。藤原侑直起身子從口袋裡澹定拿出酒精消毒噴劑,在尹達航無奈的眼神下澹定給自己手部消毒,等到這些基本的程式做完後,才看向客廳裡的眾人。
北川崇裕還是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看起來就像真的在為妻子的死亡感到難過,但是他表演的痕跡實在是太重了,根本就沒真心在難受的橫山一平表現得好。
柿崎沙友理可能是醉意又湧上來了,耷拉著眼皮靠在宮野明美的身上,要不是開關門的聲音有點大,她可能會成為第一位在桉發現場呼呼大睡的嫌疑人。
至於那位叫井上知繪的嫌疑人,目光始終聚集在剛進門的自己身上,這讓藤原侑感到有些奇怪,是覺得自己消毒的動作太過離譜,還是自己的臉上的確沾染髒東西了?
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怪滲人的。井上知繪要是知道鷹司宗介的心裡動態,她絕對會感到無語。
她這哪裡是眼神滲人,她明明是含情脈脈好不好?直接用眼神表達好感,是她與生俱來的能力。
藤原侑直接忽視井上知繪投送過來的秋波,面無表情走到眾人的對面,直言道:“透過對現場的勘察,警方已經可以確定被害者北川宏美並非意外墜樓,而是被兇手有計劃地從高樓拋下,為得就是掩蓋行兇的痕跡以及製造不在場證明。”這句話就像是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塊,使安靜的氛圍瞬間變得嘈雜起來,他們都開始面面相覷,看向對方的眼神裡都帶著一抹猜疑。
只有深知自己和好閨蜜都沒有殺人的柿崎沙友理,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懶洋洋地打個哈欠以示清白,她趴在齋藤雅美的肩膀上,小聲問道:“吶,雅美,你覺得兇手會是誰啊?”宮野明美在聽到沙友理的問話後,她沒有著急回答而是仔細思索了一番。
她沒有喝酒但卻睡著了,那問題只能出在自己喝過的果汁裡面。當時聚餐的時候,本是北川宏美要去廚房幫忙取果汁,但卻被北川崇裕給阻攔了。
所以說,能給自己下安眠藥的人,只可能是他了。
“北川先生吧。”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