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價的黑色皮質行李箱拉開後,就明顯聞到一股澹澹的屍臭味,碎石塊與被發現的那截小腿一致,都被保鮮膜包裹著,不仔細看恐怕會以為是誰家丟棄的冷凍肉塊。
服部平次看到肉塊還能忍耐,但在看到被害者的頭顱後實在忍不住,跑到一旁就乾嘔起來,他有些後悔為什麼要吃那麼多的早餐,現在胃裡可謂是翻江倒海。
藤原侑自動遮蔽掉那些嘔吐的聲音,他拿出手機撥通大瀧悟郎的電話,現在有必要把被害者的屍體運送去科學搜查研究所進行調查。
“大瀧前輩,我在澱川河川公園發現了碎屍塊,還麻煩你聯絡科搜研的人,讓他們過來把屍塊帶走,我想盡快確認被害者的身份。”
“屍、屍塊?好,我馬上聯絡朝尾!”大瀧悟郎結束通話電話後頓時覺得有點反胃,早知道就不應該把三明治給解決的,他怎麼也沒想到會發生如此惡劣性質的桉件。
藤原侑結束通話電話後就把包裹著保鮮膜的屍塊拿出來,試圖還原完整的被害者遺體,但很快他就發現問題所在——被害者的雙臂遺失了。
為什麼遺失的會是雙臂?這是藤原侑的第一反應,因為如果兇手想要拋屍的過程中儘可能讓警方查不到被害者的身份,那遺失的應該是頭顱而非雙臂,所以雙臂去哪裡了?
“服部。”
“嗯?”稍微好轉一點的服部平次撐著樹幹看向鷹司宗介,再次目睹碎屍塊就接受程度大很多,他忍著不適感靠近,俯下身問道:“怎麼了嗎?”
“撩起袖管幫我一起在附近找找,看看有沒有遺留的屍塊。”聽到鷹司宗介這麼說,服部平次才注意到遺體的雙臂不見了,他意識到桉件不簡單立刻就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撩起袖管就開始在附近尋找起來,檢查有沒有挖掘過的痕跡。
但是兩人把附近找了個遍,甚至科搜研的人來了,都沒能找到。朝尾光代手裡提著驗屍官勘查箱就注意到撅著屁股刨地的兩人,腦海中浮現出自家那隻拆家本領一流的哈士奇,她無奈上前問道:“你們二位是在做什麼課外實踐活動嗎?需要我幫你做一份土壤成分分析報告麼?”
“沒有,在找遺失的屍塊罷了。”藤原侑直起身子看向朝尾光代,抬手指了一下襬放在行李箱旁邊的遺體,沉聲道:“你帶回去分析一下吧。”【認識十年的老書友給我推薦的追書app,換源app!
真特麼好用,開車、睡前都靠這個朗讀聽書打發時間,這裡可以下載.huanyuanapp】朝尾光代蹲下身開啟自己的勘查箱,在看到被害者的長相後不由露出驚訝之色,她迅速摘下手套掏出自己的手機,這舉動讓藤原侑和服部平次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女人,在搞什麼呢?
“啊!還真是她!”朝尾光代看著手機中的照片,又仔細瞧了一會兒遺體的頭顱,確定一致後才驚呼道。
藤原侑被朝尾的一驚一乍有些嚇到,他蹙起眉頭問道:“她?誰啊?”
“哦,我是說這位被害者。”朝尾光代把手機轉向鷹司宗介那邊後,回答道:“喏,你看這照片是不是和頭顱長得一模一樣?”
“所以她叫什麼名字?”
“今村藤子,是一位小有名氣的美女鋼琴家……還真是可惜啊,這麼漂亮的人就變成這副德行了,姐姐我只能幫你把屍體縫得好看點了。”朝尾光代忍不住嘆了口氣表示遺憾,她最看不得這種惡性桉件發生,不單是加大自己的工作量,更是替死者難過。
“被害者的遺體就拜託你了,我得去查一下這附近的監控,看看有沒有拍到兇手拋屍的畫面。”藤原侑摘下手套正準備離開,就感覺衣領被人給拽住,他疑惑回頭看向朝尾,問道:“怎麼,你還有事?”朝尾光代無語地瞪起半月眼,她現在算是明白鷹司宗介自身條件這麼好為什麼單身到現在的原因了。
她努了努嘴巴,指著遺體不滿道:“拜託,你不準備搭把手嗎?好意思讓我一個人把這些東西運上車啊?”
“研究所的人手這麼少?”
“他們因為別的桉件去忙了,我恰巧忙完就收到大瀧警官的委託,這不頭也沒洗衣服都沒換就來幫忙了嗎?少囉嗦,趕快幫我把遺體弄上車!”朝尾光代打了個哈欠,眼底濃郁的黑眼圈就是悲催社畜的最好證明,現在就算給她一個解剖臺,她都能照常入睡。
“哦,你該鍛鍊一下自己的體能了。”
“……”朝尾光代覺得自己不能繼續和鷹司宗介聊下去,她怕自己成為第一個打哈欠被噎死的人。
這傢伙活該是單身啊,完全不懂的憐香惜玉啊!站在一旁的直男二號服部平次則是打量著朝尾光代的手臂,這手臂肌肉怎麼看都是鍛鍊過的人,看樣子是為了少乾點活才撒謊說自己沒力氣啊。
總算把所有屍塊都裝上車後,藤原侑就與服部平次分頭行動調查附近的監控,因為工作量比較大,他們還特意通知了都島警察署的警員來協助調查,為得就是儘快得到兇手的線索。
然而監控並沒能拍到兇手的樣貌,公園裡正對拋屍現場的監控也在三天前就壞了,掉取出三天前的畫面能確定行李箱並不存在……這也就說明拋屍的時間恰巧在監控壞掉之後。
藤原侑揚了揚眉頭,他拿出手機撥通服部平次的號碼,等對方接通後直言問道:“服部,你那邊的進展如何?”
“目前沒有任何的進展,畫面裡拍攝到的車輛很多,完全不能分辨出哪輛是兇手所駕駛的。鷹司哥,感覺從監控著手沒辦法調查出有用的線索,我們要不然從被害者的社會關係著手調查吧?”服部平次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出聲詢問道。
藤原侑自然是認同服部平次的想法,他在調查完公園監控後就基本知道監控這條路是走不通的,現在能做的就是走訪調查被害者的人際交往:“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剛才我讓大瀧前輩幫忙調查了社會關係,被害者的父母在兩年前就過世了,現在與她關係比較親近的就只剩下與她共事過的友人。我現在打算去拜訪一下這位友人,你要跟我一塊兒去嗎?”
“嘿,反正現在是暑假,我當然是要跟去的。”
“不吐了?”
“……鷹司哥,我發現你有時候還挺腹黑的。”
“你的錯覺,到門口等我,幾分鐘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