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德勒公司總部大樓。在察覺到五十層的監控被遮蔽後,克麗絲·溫亞德就以最快的速度乘坐vip貴賓電梯直達五十層。
電梯門剛開的時候就聽到玻璃破碎的聲響,等她趕到就只看到破碎出一個大窟窿的玻璃幕牆,喧囂的風聲以及直升飛機螺旋槳發出的聲響。
她逐步靠近破碎的玻璃幕牆,仍有金色長髮被風吹亂,她看向緩緩上升的直升飛機,以及依靠繩索勉強抱著澤田弘樹的金髮男人。
“奧爾梅克先生,現在該怎麼做?殺了這人也沒辦法得到澤田弘樹。”克麗絲·溫亞德扶正耳麥,嚴肅的神情能看出電話那人的身份並不簡單,至少在組織地位上,這人要更高一籌。
耳麥的另一邊並沒有沉默太長的時間,他更像是毫不猶豫說出自己本來就想好的打算,而這個回答也非常符合組織的一貫風格:“得不到,就毀掉吧。”
“瞭解。”克麗絲·溫亞德在得到回答前就已經把藏匿在大腿外側的袖珍手槍取出,她抬高手臂微眯眼眸,在直升飛機升到一定高度後,毫不猶豫直接開槍。
砰。子彈並沒有和她預想的那樣貫穿對方的頭顱,反倒是隻給右肩造成了擦傷,但即便沒有打中,高速飛行的子彈也能在右肩留下淺表貫穿傷,是正常人都沒辦法忍受的疼痛。
可這位金髮男人,好像沒有那麼
“正常”。克麗絲·溫亞德並不是不想開第二槍,而是她的搭檔已經發來郵件提醒,再不撤退的話就會被托馬斯·辛德勒的人發現,她只好深深記住那道背影轉身朝消防通道趕去。
帶走澤田弘樹的男人會是誰呢?
“……奧爾梅克先生,十分抱歉,我沒能完成你佈置的任務。”
“這還是你第一次失誤吧?貝爾摩德。”貝爾摩德,這是克麗絲·溫亞德在組織裡的代號。
貝爾摩德抿了抿嘴唇不知該如何回話,但想到奧爾梅克那陰晴不定的心情,只好低頭承認自己的失誤,對方看在自己與那位先生的關係上,應該不會過於為難自己。
“對不起,我願意接受組織的懲罰。”
“呵,那我可捨不得……回來吧,我會委託朗姆去調查那個男人的身份。”
“是。”耳麥裡不再傳來壓迫感十足的聲音,貝爾摩德也好放鬆下來喘口氣,她撩撥了一下耷拉在肩膀上的長髮,思考等會兒要怎麼演好出現在高樓層的戲碼。
想必托馬斯·辛德勒也不會為難自己,至於袖珍手槍……貝爾摩德拿著手帕仔細擦拭著手槍上的指紋,在確定沒有問題後才熟練丟在消防通道的某個角落,她這麼做倒是幫到了自己,也幫到了某位開槍的金髮男人。
對於她而言,任務失敗,或許也是一種成功。——20點19分。在轉乘水上飛機後,總算是成功抵達紐約市。
尹森·本堂與藤原侑口中的老地方是一家位於紐約布朗克斯區的地下酒吧。
為什麼會選擇在犯罪率數一數二的布朗克斯區呢?因為最危險的地方對於他們而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況且這裡蒐集情報更加方面,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算事情。
赫伯特酒吧位於布朗克斯區克羅斯比大道,周圍環境還是非常熱鬧的,不單有能解決溫飽的披薩店,還有醫院和診所,就算周圍發生槍擊桉也能及時送醫。
乘坐計程車抵達赫伯特酒吧,懷特就連忙從副駕駛下車打算攙扶克雷爾,可還沒上手就直接被婉拒,他不過是不想被人發現自己受傷這件事情。
至於他們是怎麼繞過各路眼線抵達紐約的,功勞得頒給此時扣在澤田弘樹腦袋上的金色假髮。
完全不符合頭圍的金色假髮成功遮掩住澤田弘樹上半張臉,導致他是不是就要抬手搓揉一下自己的眼睛,誰也沒辦法長時間忍耐頭髮紮在臉上的那種瘙癢感。
熱心腸的計程車司機還友情提醒可以給孩子修剪頭髮了,甚至還推薦了一家直徑距離五百米的理髮店,可謂是服務到家。
三人順著狹長的樓梯向下,總算是抵達赫伯特酒吧,推開門就聞到裡面濃烈的酒臭味,嗅覺靈敏的藤原侑直接蹙起眉頭,臉上的嫌棄呼之欲出,要不是沒地方去,他真的很想轉身就走。
看來本堂先生昨天是有正常營業的,甚至營業完沒有打掃就離開了。
“克雷爾,你要的東西我都放在休息室了。”尹森·本堂滿臉嚴肅地看向右肩被臨時處理的模樣,為了掩飾三角巾包紮刻意在外面套了件衣服,導致看起來有點高低肩。
“嗯。”藤原侑看向身後面露擔憂之色的懷特,出聲問道:“懷特,你的手可以做一些精細活嗎?比如……針線活?”懷特沒反應過來克雷爾這麼問的意思,但還是點頭表示:“嗯,小時候院長有教,我經常給孤兒院的小朋友們縫補衣服。”
“那就過來搭把手吧。”對於處理槍傷,藤原侑非常有經驗,當然這些經驗全部來自於前世。
在懷特的幫忙下,不出三十分鐘就把傷口處理完畢並且成功止血,確定沒有問題後他才推門而出,當然右邊肩膀還是處於不能動的狀態,牽扯到傷口很容易崩開。
尹森·本堂再三確認傷口沒有滲血後才放鬆下來,他出聲問道:“你是怎麼受傷的?難道是托馬斯的貼身保鏢?”
“不是,是克麗絲·溫亞德,還好她的槍法沒有那麼準,子彈只是銑過肩膀,要是射中頭部可就沒辦法救了。”
“居然是她嗎?看來fbi提供的情報並沒有作假,她的確是組織裡的人。”尹森·本堂本還想說點什麼,卻注意到澤田弘樹一直直勾勾盯著自己的臉看,他有些疑惑:“怎麼?有什麼想問我的?”澤田弘樹知道這種時候提這件事情不太好,但還是開口問道:“那個……我的父親呢?怎麼沒有看到他人?”尹森·本堂這才想起來自己把人敲暈後一直沒叫醒,想到這裡他連忙起身走向員工使用的更衣室,躺在長椅上熟睡的人正是樫村忠彬。
“樫村先生,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