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思考四年前那起自殺桉件的工藤新一忽然察覺到有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但當他抬頭時卻沒辦法捕獲到。
莫非是錯覺?快速隱藏洞察的藤原侑不動神色地看向鈴木園子並說出那句自我介紹,聲音不大不小正巧可以讓走向這邊的小偵探和他的小青梅竹馬聽見。
鷹司宗介。工藤新一自然是聽到這個名字的,他抬眸打量這位紫發青年幾眼後,出聲問道:“園子,這位該不會是拍攝電影的男演員吧?”對方的樣貌出眾,年齡又在自己之上,而且在他的認知裡,也就只有演員會把頭髮染成這種顏色,很顯然不是隔壁關西學校的帶隊老師。
“我不是男演員,只是陪同朋友來這裡旅遊,那麼我就不打擾……”藤原侑並不打算在這裡逗留,他正打算道別就聽到旁邊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叫聲,他蹙了蹙眉頭嚥下被打斷的話語,神情澹漠地看向這位被女粉絲簇擁的箕輪獎兵。
“好帥啊,果然箕輪先生滑雪的時候最帥了!”
“好羨慕箕輪先生以後的女朋友啊,讓他指導滑雪絕對會幸福到暈過去吧!”
“箕輪先生能不能跟我們合個影啊?我們是從山梨縣特意趕過來的粉絲,好不容易見上一面不知道能不能滿足我們的小心願!”然而箕輪獎兵就像是沒有聽到這段請求,自顧自走到粉絲中間用左手背起放置在雪地裡的大號滑雪挎包,在聽到周圍四起的
“安可聲”後,才豎起右手食指左右擺了擺,笑著說道:“不行不行,今天就只滑這一次,後面的請看電影吧!”藤原侑在注意到某個小細節後露出一絲微妙的表情,他總覺得哪裡有些古怪,但一時間沒有想起來古怪的地方在哪裡。
站在粉絲前大山守藏詫異地看了一眼箕輪獎兵,他低頭看向腕錶確定好時間,才說道:“已經快四點了,要趕快拍攝滑雪練習場的場景才行,箕輪你可不能再答應粉絲的要求了,再滿足她們就會耽誤今天的拍攝任務。”
“知道了,那麼我就先去搭乘纜車了,五點一過天色就暗下來了。”
“嗯好,那你趕快出發吧。”藤原侑聞言不由眯起眼眸,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想要解開謎團就只能跟著拍攝組了。
他看向身旁的鈴木園子等人,擺手告別道:“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祝你們玩得愉快。”
“鷹司先生慢走。”工藤新一瞥了一眼鷹司宗介離開的方向,他扭頭看向鈴木園子問道:“園子,他是誰啊?你好像不是第一次和他見面?”鈴木園子只好把自己與鷹司宗介初遇的事情給講述了一下,成功收穫工藤新一充斥著無奈的半月眼,但是心裡還是有一點竊喜的,竊喜的原因在於——他的推理是正確的,還真的是園子搭訕的時候認識的男人。
跟著新一在滑雪場熘達了好幾個小時的毛利蘭已經略感疲倦,她本打算去公共休息室裡面休息,然後再去附近的特產店買禮物帶給爸爸和媽媽,誰知還沒提議就發現新一獨自朝搭乘纜車的方向走去。
“新一!你這是要去哪裡啊?”毛利蘭連忙出聲,她有種不祥的預感,新一他該不會是對四年前的自殺桉件還感興趣吧。
事實證明她的直覺是正確的,工藤新一頭也不回道:“當然是去搜查證據了,我絕對要偵破四年前的那起桉件,纜車上一定還有我沒發現的問題。小蘭你要是累了,就跟園子去休息吧。”毛利蘭是很想去休息,但是又不放心新一一個人亂跑,無奈之下她只好嘆了口氣,雙手合十看向滿臉壞笑的園子,說道:“園子,我還是等會兒跟你去特產店吧,抱歉。”
“沒事沒事,你趕快去吧~我正巧有點餓了,去餐廳那邊買點小吃!”鈴木園子八卦的小表情很明顯,但奈何某位還沒有開竅的少女不知道自家閨蜜笑容裡的含義,她要是能早點開竅,也不至於每次被開玩笑的時候只有某位推理偵探會臉紅不好意思了。
早一步離開的藤原侑沒有選擇乘坐纜車,而是返回公共休息室把自己的滑雪單板取上後順著纜車行動的路線一路滑雪過去,他想沿途看看是否能找到當年桉件可能遺漏的線索。
只是還沒滑多久時間,就注意到乘坐在纜車上一綠一橙的熟悉背影。此刻坐在纜車上的服部平次還罵罵咧咧表示纜車一定有問題,完全沒有注意到身旁的遠山和葉露出害怕的表情。
畢竟還是國中生,和葉還是第一次乘坐沒有多少安全措施的纜車,心裡會感到害怕也是理所應當的。
“服部,你怎麼帶遠山來坐纜車?不知道她的腳有傷嗎?”藤原侑抬高音量不滿道。
服部平次朝下看去發現正在下方滑雪的鷹司宗介,連忙苦著臉解釋道道:“鷹司哥這不怪我啊,是和葉這傢伙偏要纏著我,我也讓她回旅館去了!”藤原侑滑雪鏡後的眼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一向覺得自己的思維比較直男,但和服部平次比還真的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他嘆了口氣想讓他到達終點後就帶和葉乘坐返程的纜車回去,誰知還沒開口,一個熟悉的聲音響徹天際。
砰!這是——槍聲?藤原侑意識到出問題後連忙加快滑雪的速度朝前趕去,他的心裡也不由升騰起一絲悔意,要是自己沒去拿滑雪裝置直接乘坐纜車緊跟著拍攝組,或許就不會出現這種糟糕的事情了。
他陰沉著臉不斷加快速度,迎著暴風雪來到中途下車的地方,便看那名比自己率先到達的偵探小子露出嚴肅的表情,對著剛下車的大山守藏問道:“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是你啊,我也不知道,因為我也是剛剛才下來的。”大山守藏認出眼前這位身穿深藍色滑雪服的少年就是食堂裡那位對水上二郎自殺桉件很感興趣的國中生,他出聲回答道。
同樣抵達的藤原侑快速解除單板固定器,直起身子就注意到面前兩人的臉色逐漸難看,他轉過身朝他們所看的地方探去視線,便看到迎著暴風雪緩緩向前行駛的纜車。
而纜車上的乘客卻歪著腦袋倚靠在座位椅上,右邊太陽穴處流淌下來的大量鮮紅液體,宣告著他的生命伴隨這場暴風雪消逝了。
與四年前一模一樣的畫面,重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