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所謂的管事男子退下後,他們兩個頓時就清靜了許多,凌曉香將菜籃子放在了一旁,拿起裡面的幽若花,放在空盆子裡。
安雪昕俯下身去,用一個大勺子從水桶裡舀了一勺子的水,凌曉香急忙的就想要接過水勺,然後說道:“公主,您不要動手。”
安雪昕沒有讓凌曉香接過去,而是將水勺中的水倒進了盆子裡,緊接著又去舀第二勺水:“我們現在都是落難之人,寄宿在皇朝丞相府邸之中,所以總不能什麼事情都讓你幹。”
“可是小姐,你終究是公主,這麼金貴的身子,怎麼能幹這些粗活呢。”那凌曉香一邊伸手想要從自己的這公主手中將水勺給拿過來,一邊說道。
安雪昕有些無奈,但是她還是做著自己的事情:“你呀,趕快洗花吧。”
凌曉香見安雪昕不願將水勺給自己,她也沒有辦法強求,她只能是站直了身子,開始一點一點小心的洗著盆子之中的幽若花。
隨著安雪昕一勺接著一勺的水倒進這盆子之中,凌曉香急忙說道:“小姐,夠了。”
安雪昕這才將水勺給重新放了下。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自己是知道這幽若花糕點的做法的,但是已經許久都沒有做過了,怕是有一些的生疏。
一旁的凌曉香一邊仔細的清洗著幽若花,一邊說著:“公主,您說您這是何必呢,其實這道糕點,丞相應該也不一定會賞識吧。”
安雪昕看著紙糊的窗外的風景,她的靜靜有神的眼睛在這個時候分外漂亮。
她說道:“既然我們如今居住在丞相的府邸之中,那麼就一定是要做好自己的職責才好。”
“公主,我們能有什麼職責呀。”凌曉香著實不太明白安雪昕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安雪昕恬淡的說著:“這皇朝丞相府邸之中,最為珍貴的,就是丞相了,整個丞相府邸所有人存在的意義,也就是照顧好丞相大人,如今我們居住在丞相府邸之中,也自然應該照顧好丞相大人,如若總是在這裡白吃白喝,總有一天會惹人厭倦。”
聽著安雪昕的話語,凌曉香這時候也才想到:“公主,您說的是。”
安雪昕說完,就蹲下身來,這個灶臺也是柴火灶臺,在她的腳邊放著許多的薪柴。
她蹲下身來,雖說以前自己從來沒有幹過這種事情,但是接下來的日子裡面,自己也應該好好的學起來了。
凌曉香注意到自己身後安雪昕的動作,急忙的就轉過身,將安雪昕輕輕的向著旁邊一推,生怕安雪昕連生柴這種苦活累活都自己做。
“公主,您來洗花吧,生火這活兒我在行。”凌曉香立刻就開始動手拾起薪柴。
安雪昕聽著這話,也是無奈,她只能是直起腰來,看了一會兒專注的凌曉香,就走到一旁的水盆旁小心翼翼的開始清洗著幽若花。
偏房中,鍾離俊叩了叩門,還沒有等裡面的藍寒弦說什麼,就直接走了進去,藍寒弦連頭都沒有抬,他知道,敢這樣做的,也就只有鍾離俊這麼一個人。
藍寒弦批改著自己手中的文書,雙眸緊盯著上面的每一個字,然後是說道:“聽說你剛剛賜了廚房的一個下人宮刑?”
“對啊。”鍾離俊說道,“誰叫他出言不遜,竟然向大管家求助,這丞相府之中的人哪個不知道,我和那個大管家的關係不好。”
聽著這話,藍寒弦停下了手中的筆,他抬起頭來,看著走到自己身旁的開始研磨起墨來的鐘離俊:“這麼多年了,還沒放寬心麼。”
“呵——”鍾離俊冷呵一聲,在藍寒弦面前,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顧及的,“丞相,若非那個男人是您母親派給您的,我早把他給弄死了。”
鍾離俊一邊說著,他咬了咬牙,研墨的力氣更加的重了起來。
藍寒弦自然是能夠感覺到鍾離俊情緒的變動,他沒有多說什麼,又自顧自的開始修改起了自己的文書,若說是鍾離俊照顧他,還不如說是他藍寒弦照顧鍾離俊。
“丞相......”鍾離俊的雙眼盯著墨臺,叫了一聲卻又欲言又止。
“怎麼?”藍寒弦的動作倒是沒有停下來,剛剛這一出去,雖然沒有耽誤太長的時間,但是公文卻是送來了一堆。
鍾離俊不知道應該怎麼說蔡海,但是他確實是覺得,那兩個女人在這丞相府邸之中,是有些不倫不類的存在。
“丞相,您該搬到正殿去了。”
鍾離俊的話音落下,這房間之中卻是安靜了一會兒,鍾離俊的眼睛不時的瞄著藍寒弦,藍寒弦就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一樣。
“丞相......”
當鍾離俊再一次的開口的時候,藍寒弦終於是說道:“其實我一直都覺得這側房的環境也不錯,也並非很大,正合我意,就多住幾天吧。”
“可是丞相,他們兩個女人住在丞相府的正殿,要是被傳出去了,豈不是成了笑話,到時候被您的母親知道,這可如何是好。”鍾離俊自然是比較擔心,本來就沒有兩個女人居住在丞相府邸正殿的道理,就算是這玄武大帝的公主也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是一個王國的公主。
鍾離俊的話語使得藍寒弦的臉上不禁帶上了一絲的笑意,他在正批閱的文書後面寫上了最後的一筆,然後說道:“離俊,我已經囑咐過大管家了,這件事情不要讓任何人傳出去。”
“大管家?丞相您真的覺得他的工作是可信的?”一直以來,鍾離俊都很是疑惑所謂的大管家的能力,讓自己來當大管家可能都是比那個男人好多了。
藍寒弦沒有說話,就自顧自的批改著手中的文書,鍾離俊也沒有接下去說什麼,就顧著研磨著墨水,他的動作猶如一個機器人一般,即便是藍寒弦,也不知道這個男人的腦子裡此刻正想著一些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