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的天空飄著少許雲朵,高掛的太陽由於臨近夏天,正午讓人感到有些悶熱,各種花朵抓住春天的尾巴綻放,郊外美麗的花海絕對是郊遊野餐的好去處,只是對於現在科多爾的領地首府蒙彼利埃的人來說,恐怕沒這心情。
“守備官,兩萬叛軍已經逼近城郊,很快就會包圍我們。”
“援軍有訊息嗎?”
“還沒收到。”
“總之通知各部隊做好準備,首府城堅糧足,堅持守住就能等來援軍。”
“明白!”
當部下離開,被臨時任命的守備官看著城郊的方向眉頭緊鎖,真實的形勢並沒有他剛才安撫部下說的那般輕鬆。
一度被打散的叛軍突然如野火般蔓延整個科多爾領,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不知不覺整個王朝南部的五個領各種叛軍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王朝軍已經疲於奔命,證據就是現在連首府的求援,中央都沒能及時回應。
現在考慮這些也沒有意義,守備官強行讓自己打起精神,讓城內這四千兵力死守到底才是他的工作,這既是對王朝盡忠,也是為了生活在首都巴黎的家人,他不能讓領地首府落入叛徒之手。
如報告一樣,從城牆上看到兩萬大軍不斷逼近,很快就包圍了整個蒙彼利埃,那鮮紅的底色,銀色劍盾相交的旗幟。是傳聞中那個死神安建廷率領自稱聯合軍的叛徒。
看著叛軍的龐大軍陣,守城計程車兵難免緊張恐懼,見到此狀的守備官高舉長矛鼓舞士氣。
“蒙彼利埃的勇士們!我們將為這座城市,為了家人而戰,成為凱旋的英雄!就讓叛軍在這高牆流乾他們的鮮血,勝利一定屬於我們!王朝萬歲!”
“王朝萬歲!”
“守備官,看那裡!”
他順著士兵們的喊聲望去,一個年輕的男孩騎在馬上,高舉軍旗,向這邊揮舞示意。
“看來是對面使者,怎麼辦?”
“放他靠近,先聽他們要說什麼。”
約爾緊盯著對面城牆上的回應,這段時間他最終接下了軍隊中傳令的工作。他不會再盲目逞強,自己在前後方穿梭準確傳遞資訊,才是最合適自己的職責。
在看到防守方打出同意的旗語,他才讓馬匹緩慢走到城牆下。
“我是聯合軍的使者,為我軍傳話!放棄徒勞的抵抗,開啟城門投降!我們聯合軍保證善待俘虜,不會像王朝軍在圖瓦那般屠戮城鎮,會保全居民和士兵的性命!”
聽到喊話的守備官頓覺不妙,馬上打斷牆下約爾的喊話。
“叛軍的謊言簡直是卑劣的汙衊!我等王朝軍乃是神聖永世王的軍隊,保護他的土地和人民!你們這些謀逆之人,斷不會戰勝我等!左右放箭!”
看到對方要發起攻擊,約爾策馬逃離,呼嘯而來的弓箭插在剛才停留的地面。守備官雖然阻止了對方說下去,但發現不少士兵竊竊私語開始動搖。
圖瓦城的慘劇早已擴散開來,哪怕軍隊中明令禁止討論一切關於圖瓦的狀況,在民間也指派了數量眾多的政務員否認王朝軍的行動,將屠殺說成是叛軍所為,任何公開討論圖瓦和否認王朝說法的人都會被重刑治罪。
但做到這地步依然不可能堵住所有人的嘴,訊息總會透過物流和交通網傳開,人們私底下討論圖瓦的事情人盡皆知。
而守備官為了維持守軍士氣,用攻擊驅離使者,也變成了對聯合軍最後勸降的回應。
“安,時間到了。”
蓋德出聲提醒,同樣騎著戰馬望向城樓的安建廷揮了揮手,收到他命令的大軍立刻調動起來。
“第一陣前進!拿下甕城!”
“第二陣前進!登上城牆!”
“第三陣前進!支援城門!”
前進的軍列服從命令有條不紊,完全看不出幾個月前的散亂模樣,紀律嚴明的氣勢讓城牆上久疏戰陣的王朝軍心頭一驚。
安建廷在科多爾家族的城堡演講之後,蓋德和海倫帶領著各級文員日夜討論,將他提出的概念變為實際的政策,命名為《均田法案》。
革除欺壓百姓的貴族,每個人都能分得土地的訊息馬上在整個南部炸裂般傳開,加上寒冷的冬天成了壓垮平民最後一根稻草,在王朝的橫徵暴斂下,這個冬天由於飢餓和寒冷而死亡的人數多得嚇人,而聯合軍成為人們活命和復仇的最佳選擇。
無數的流民、奴隸、村莊和城鎮居民、還有附近小規模的抵抗團隊蜂擁加入,他們的軍隊也在短短數個月滾雪球一般擴張,成為兩萬人的大軍。
“架上雲梯!”
“不要讓他們上來,落石和滾油準備!”
守備官親赴一線在城牆上指揮,各級軍官依照他的命令列動,弓箭和落石殺傷進攻的聯合士兵,滾燙的熱油也讓雲梯上計程車兵滾落,但守備官馬上察覺出一絲異樣,對方的攻勢仍然猛烈,沒有因為阻礙表現出任何退縮。
“守好城牆!不要讓他們突破!”
原本對高聳城牆滿懷信心的守備官慌亂地發出指示,哪怕他們拼命阻止,聯合軍還是前赴後繼爬上城樓開始開啟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