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軍已經佈置完畢,叛軍正在逼近,預計對方馬上就會發起進攻,伯恩統帥。”
身邊的王朝護衛如此報告,身為星月王朝戴冠統帥的克洛德·伯恩卻不發一語,只是揮揮手讓其退下,心情複雜看著擺開陣營的二十萬叛軍。
短短五年,星月王朝就被逼上如此絕境。數十萬大軍被分割消滅,而哪怕到了此般田地,王朝三聖依然為了自己那點小算盤進行無聊的政治遊戲,縱容魔力者和權貴的暴行,一切反對三聖的勢力都被處死。
但哪怕三聖如此跋扈專權,王宮內的永世王只是回以沉默。自己作為王朝將軍浴血奮戰,卻只是那幫蟲豸眼中的工具。
將自己升為戴冠統帥只是有名無實的排除異己,依託首都據險而守等待時局變化的提案被三聖駁回,王朝最精銳的血騎士和魔法師也被拒絕排程,理由只是為了不能削弱神聖永世王的王宮安全?!
而現在自己只能拿著王朝最後拼湊的十二萬生力軍,大多還是強徵而來毫無士氣可言的可悲難民在平原進行野戰,對手是那個白銀死神率領士氣正盛的二十萬叛軍。
三聖那幫人到底明不明白這就是王朝最後的力量,要是在這裡失敗,毫無防備的首都還能做什麼?最終只有毀滅!想到如此絕境的克洛德狠狠地將劍鞘包裹的佩劍筆直砸向地面,發洩出情緒讓自己冷靜下來。
“克洛德大人,今日之戰勝負猶未可知,只要有您的計策,諸軍合力奮戰必能開闢勝路。”
身後唯一明白統帥擔憂的副將如此進言。
穿戴著華美的鮮紅色鎧甲,身披白袍,一米九的身高加上健壯的身軀在軍中也是鶴立雞群。一頭爽朗的黑色短髮,小麥般的膚色和臉部兩道深深的疤痕證明了這是個歷戰的勇士,王朝歷史上最年輕的血騎士副統領拉法爾。
“沒想到那個每天除了揮劍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現在還會安慰人了?”
“在下只是直言事實,師傅。”
“你要是對著我女兒能上這些心思,我也就不用聽她天天嘮叨那麼煩了”
“下官慚愧...”
高大的青年只是撓頭困擾,臉上有些不好意思。
克洛德看著眼前這個爭氣的弟子和將來的女婿,不由得想起年輕時候的自己,但那只是遠去的記憶,現在的他只是一個頭發胡須已經斑白,身手也早已不如從前的老人。正因如此,他才必須下定決心。
“拉法爾,三聖從來沒有批准任何血騎士離開首都,你甚至將自己的小隊帶了出來,你這樣做最後自身難保,我可不想自己女兒就這麼沒了個未婚夫。”
“我不能看著師傅如此身陷險境,艾娜也絕對不會同意我袖手旁觀,我的部下都是心繫王朝的忠勇之士,況且您現在可是王朝的戴冠統帥,擁有全部王朝軍的排程權!”
“你自己也清楚那不過是政治上的小把戲,沒有三聖的敕令,我這統帥甚至沒法讓首都的一個衛兵從前門走到後院。”
“師傅,但是!”
“拉法爾你聽清楚!!”
這位老將直接打斷了青年騎士的發言。
“是我私自排程的血騎士,如若此戰失利,我恐怕也難逃三聖的追責。遭遇不測的時候,你必須照顧好艾娜。”
為了讓周圍的人聽到,這句話說的格外大聲。
面對不容置疑的如同命令般的話語,騎士只得低頭承諾。
“我將誓死保護她,大人。”
老人滿意般的點點頭,用手輕輕拍了拍這個高自己整個頭的弟子的肩膀,一邊看著對面的軍陣。
“現在,我們有場仗要打。”
當安建廷和身邊的近衛到達指揮的陣地,各軍參謀已經在等候。
“都到位了嗎?”
不等參謀開口,安建廷下馬率先發問,一旁的參謀答道
“是,佛朗索瓦將軍已經在左翼,右翼則有貝肯將軍在。”
“很好,預備隊和中軍由我親自指揮,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動預備隊。”
“遵命。”
“安裡回來了嗎?”
這時一旁的莉莉婭接過話。
“昨夜斥候確認對方沒有增援後直接回到了右翼,需要將她現在叫來嗎?”
“那就不需要了,右翼的戰鬥還需要輕騎兵,她和貝肯能解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