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既然如此,那本官就與你講個明白,也好讓你辯駁不得心服口服!”
咳咳!
整了整嗓子,這人便開始數說起來。
“第一,見聖旨如見聖上,你見了聖旨不跪,是為欺君之罪,當凌遲處死。”
“不錯不錯,凌遲我喜歡,然後呢,你繼續說。”李尋連順手摺了一根旁側的樹枝叼在嘴裡。
那人看他一眼,鼻翼再抖,貌似更加氣憤了。
“第二,傳旨使臣代表的是天子威儀,你曾數度侮辱於我,是為冒犯天子,亦屬欺君之罪!”
“又是欺君之罪啊,那是不是還得凌遲處死啊。凌遲是一刀一刀把肉都刮下來,這我曉得,可刮一次肉就沒了,第二次怎麼刮?難道還要把骨頭刮碎啊?”
“你且別想著自己怎麼死,橫豎都是一死,犯不著你操心,到時候自然有劊子手送你上路。”
“奧,看來是我瞎操心了。來吧,第三條罪責呢,還有沒了?”
那人聞聲一笑,冷嘲熱諷道:“有,怎麼可能沒有。如你這般孽障,怕是幾千年都出不了一個,兩條罪責如何肯夠,凌遲處死都便宜了你。”
“你是真忠君,我看得出來,你恨不得現在就咬死我。”李尋連無視了對方的嘲諷,卻反過來調侃那人。
在這種嘴皮子的對壘當中,李尋連貌似除卻肅卻之外,還沒輸給過任何一號人物。這不是偶然的,而是他有天賦。之所以輸給肅卻是因為後者的天賦更強,李尋連只能甘拜下風。
要問這天賦是什麼,赫然便是臉皮厚……
想要在類似於罵街的沒有硝煙滿是口水沫子的戰爭中獲得最終勝利,首先的必要條件便是臉皮厚,第二要素是不聽對方說啥,聽了也假裝沒聽見,只管說你自己的。如果能夠做到這樣,即便說的話並不是髒話罵人,也不是什麼嘲諷調侃,對方也會氣的炸了肺子。
無疑,李尋連就是個中好手,若他敢說第二,只有一人能稱第一,自然還是肅卻無疑。
“你休要在那胡攪蠻纏,你這形態,和潑婦罵街有何異樣?”那人是真生氣了,他氣不過李尋連,又想把局面搬回來,於是便想到了用潑婦來損白李尋連。
潑婦這個詞,那是絕對的貶義詞,用在女子身上都是極大的侮辱,更何況用在男人身上了。
但李尋連聽了卻依舊不生氣,反而笑呵呵的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咱哥倆兒能碰面,那就說明了一些問題。你且想想,我前腳剛到,你後腳就進來,差點撞個滿懷,這緣分,嘖嘖,不服都不行。”
“放屁,誰和你有緣分!”那人看向李尋連的目光都有點變了,心說這小子不但氣人。
“沒緣分?那就是說你出現的如此巧妙,並非巧合嘍?”李尋連的眸光陡然轉厲,似乎能迸發出精光一般,嚇得那人連退數步。
這一次他是真的懼怕了,連驚恐帶擔心,因為李尋連從嬉皮笑臉猝不及防的轉為狠厲神色,殺機畢露的一瞬間,讓他感受到失望的降臨。
不過李尋連並沒想殺他,方才那一下子就是嚇唬他玩而已。
見得那人連連後退,他便又換上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道:“抱歉抱歉,真不好意思,人殺多了,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讓您受驚了。”
“你你你,你少跟我來這套,如果識相的話,現在就跟本官回去認罪,若拒不認罪,你也可以嘗試著逃跑,天下雖大,但法網恢恢,看你能跑到哪去!”那人見李尋連周身殺機退去,便又開始演起戲來。
他若真的是朝廷命官,真有忠君愛國懲奸除惡的心,他剛才的話就不應該是那樣。
他的那句話裡,有兩個心理暗示,第一是主動上門找皇庭,第二是銷聲匿跡一段時間。主動上門便是所謂的認罪,這可以把皇庭搞的一頭霧水。銷聲匿跡便是所謂的畏罪潛逃,這能讓李尋連短時間內無有作為。
無論哪一樣,無疑都會耽誤李尋連的時間,當然了,前提是建立在李尋連真的相信他之上。
可李尋連又不傻,還是那句話,他若真的是自己所表演的那種好官,他就應該在剛才的話里加上一句,你也可以選擇殺我滅口,但……然後才是什麼法網恢恢之類的言語。
“你漏了一句吧?”既然他沒說,李尋連就準備提醒他一下了。
“我漏什麼?”那人是真沒反應過來。
“哈哈,你忘了,難道我還有第三種選擇,那就是殺你滅口麼?”說著,寒嘯劍便已經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兩者間隔著十幾步的距離,李尋連將寒嘯劍持平,然後先對準額頭,再對準喉嚨,又往心臟的方向比劃了幾下,最後左看右看,將劍尖重新定格在額頭那裡。
“劍乃鋒銳之物,通常都是刺穿,刮掉,但我能一劍爆頭,你說我做不做得到?”李尋連又笑了,跟這人閒扯的過程他很是開心,沒少露出笑容。
“哼,狗賊你敢!”這人還演呢。
然而他話音剛落,便見眼前一花,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額頭已然傳來尖銳的疼痛,另外還有一股寒氣從傷口處瀰漫下來,直欲籠罩他全身……
覺自己額頭中劍,那人臉色瞬間變得無比蒼白,第一個想法是他竟真的敢殺我?緊接著的想法就是,完了完了,他怕是真的要殺我了……
一時間,絕望和驚惶湧上心頭。『
李尋連雖然用劍刺破了他的額頭,但也僅是刺破而已,他手上很有分寸,只要不想殺人,這一劍不管揮的多快,都肯定能把尺寸把握好。
對於這個人,他就是沒準備痛下殺手,當然了,也只是現在沒有這種想法而已,先嚇唬嚇唬他,如果這傢伙還不老實招待,到時候再殺他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