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歐陽德這麼一說,李尋連頓時有些臉紅,的確如此,他能進步,人家自然也能進步,他進步神速是際遇和自身並存,但誰規定的,邱建瑞便不會遇到機緣呢。
“您老說的沒錯,既然如此,您陪著我仔細瞅瞅,看看能不能從他身上找到一絲端倪,畢竟之前同為元老,你們互相之間比較熟悉。”李尋連正色說道。
聞言,歐陽德點了點頭,而後站在李尋連身邊,一起觀察起來。
沒多久,那老頭兒便又一次開始磨洋工了,他看起來似乎想要找個地方撒尿,但到得遠離眾人的地方之後,便站在那裡擺好姿勢沉思起來,想的是什麼沒人知道,但任誰都能看出,他是在進行某種思考。
這種情況之前就出現過數次,李尋連的確是在意了,但磨洋工並不代表人家就有作怪的嫌疑,所以李尋連也只好留在這裡繼續觀察。
但這一次不同了,有了歐陽德的幫助,他們很快便發現端倪。那老頭兒是思考的時候喜歡用手捻著鬍子,還不是正常的捻,而是那種轉動著捻,這一特點如果不瞭解他的習慣倒也不算很明顯,但此刻歐陽德在此,一眼就給瞧出了端倪。
“很可能是邱建瑞,以前他也總是喜歡捻鬍子,只不過那時候鬍子短,現在鬍子長了,捻起來貌似還有點彆扭。”歐陽德看了一會兒,說道。
李尋連聽後仔細去看,果然,那老頭兒捻鬍子的時候似乎有些不太自滿,或者說不滿意這長長的鬍子。
“此事關係重大,再確認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他。”
歐陽德點頭,兩人又在此地觀察了半個多時成,期間老頭兒來來回回出來三次,每次都是這樣,但更加具體的細節卻並沒有暴露。
見得沒有進一步收穫,李尋連心裡有些失落,但轉念一想,如果真是邱建瑞,那他肯定有所圖謀,不如將計就計!
“前輩,您老一會兒吩咐下去,在一些重要地點藏些暗哨,比如功法閣,食閣,各山水源等地,都安排些人手。”李尋連沉思片刻,吩咐道。
“好,我這就去辦。”歐陽德領命而去。
待得歐陽德走後,李尋連繞回了正路來到工匠施工的地方,吳大河見他過來,笑顛顛的跑過來,道:“小爺有何吩咐?”
“沒事,您忙您的,我就是來把人手撤走。”李尋連隨意說道。
“這是為嘛子啊,不是說……”一聽要撤走保護他們安全的人手,吳大河慌了。
“放心好了,歹人的蹤跡已經被發現,就在那外山。”李尋連隨便一指,又道:“危機已經解除,也沒必要弄一群人在這兒了,否則你們肯定幹活也不自然,跟被人監視著似的。您說是吧?”
“啊,原來是這樣,那最好不過了。”吳大河心眼直,連點委婉的話都不會說。換成旁人,誰都得說一句沒事之類的客套話兒,這貨倒好,直接承認了。
“那行,您忙著吧,傍晚時候便可收工,幫我謝過大夥,辛苦了哈。”李尋連笑呵呵一臉自然,說完便走了。
離開這裡之後,他又回到那個隱蔽處,然後是客棧子弟撤離,工匠們開始偷起懶來。
做工這東西,特別是吳大河他們這種老油條,要是沒人看管還真就會耍滑偷懶,也難怪吳大河那麼痛快就讓李尋連撤人了。
李尋連暗中看著,心說老傢伙看起來老實,沒想到卻是個沒心眼的壞東西。
只見眾工匠四下張望一遭,而後便席地而坐,開始閒扯起來。這夥人偷懶肯定不是一次兩次了,竟然還有個專門望風的,而且工具也不離身,只要有人過來檢視,他們立馬兒就能進入狀態……
由於太遠,他們扯的什麼李尋連聽不清,但可見的是,那疑似韋繼元的老頭兒卻沒有參與進去,而是再度捻起鬍子,沉思起來。
甚至想到激烈處,竟然一拍大腿,把旁邊人嚇了一跳。
李尋連知道,他肯定是有所計劃了。
時間飛快流逝,山中天黑的快,沒過多久太陽便落了下去,視線昏暗之後,這夥人便更有理由磨蹭了,李尋連也不去管他們,待得磨蹭小半個時成之後,傍晚來臨,各自收工。
在李尋連的想法中,如果老頭兒真是邱建瑞,他冒險來此應該有兩種目的,第一,是受韋繼元指使,來此阻擾神劍峰重建,或者謀害性命。第二,他是奔著客棧玄功閣來的,玄功閣的鑰匙一向由大掌櫃保管,如若沒有鑰匙,便是訣龍指那種威力的玄功都轟他不開,邱建瑞此番前來如果真是為了偷去玄功,因為就是見得大掌櫃離開,想要混一把運氣。
畢竟,玄功閣鑰匙就大大方方的掛在大掌櫃房中這是神劍峰人盡皆知的事情,平時自然沒人敢去偷拿,但這次不一樣,邱建瑞已經背叛了山門,還差偷一次鑰匙了?
要不是神劍峰大戰那次杜老為求穩妥將鑰匙收了起來,相信上一次,邱建瑞就得動手。
分析完這兩地目的,李尋連覺得還是第二種可能性較高,畢竟第一種危險係數太大,就算韋繼元想,邱建瑞也未必會來。
而第二種就不同了,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玄修一世圖的是個什麼,不就是境界高聲玄功奧妙麼,所以若此人真是邱建瑞,他想要盜取玄功的可能性,還是相當大的。
當然了,在此猜測並不能得到結果,事情究竟會怎樣,夜深人靜自有知曉……
天很快就徹底黑了下來,夜晚的神劍峰被籠罩在一片黑暗當中,玄功閣前,李尋連在一處陰暗角落靜靜站著,而遠處,不易察覺的地方似乎也傳來了沙沙聲響。
他知道,自己終究是猜對了,正角兒馬上就會出現。
來者很是謹慎,即便都到了玄功閣附近,也並沒有急於現身,反倒藏在某處觀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