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刀疤臉的正面硬鋼和阮琳時不時的偷襲,一時間還真就騰不出手來。
當然,最主要的是他們並不知道茶老闆的去向,也想象不到一種能夠頃刻間滅殺方圓三里的霸道結界,正在悄然展開。
“肅卻,我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坤山已經從最初的慌忙中緩解出來,眼下應對金色雪花,他已經遊刃有餘。
肅卻聞言抽空轉視坤山一眼,點了點頭,道:“我也覺得不太對勁,且不說這奇怪雪花沒完沒了需要消耗多少玄氣,便是這種等級的攻擊能力,施法之人看了就不鬧心?”
坤山亦是點頭,雖然肅卻的話說的很沒溜兒,但本質卻和他設想的沒什麼出入。這金色雪花明明無法對他們造成有效殺傷,施法者為何還要不惜玄氣持續施法?
難道僅僅是為了給刀疤臉和阮琳創造機會?
這明顯不符合當前的形勢,因為阮琳身受重傷,刀疤臉在短時間內也是無法發動森羅風暴和滅絕斬絕技。眼下他和肅卻負責防禦已經綽綽有餘,寰風配合媚舞更是逐漸壓制住了刀疤臉和阮琳,無需太久,只要半個時成,估計他們便可以徹底反攻,誅殺刀疤臉和阮琳根本不在話下!
所以,施法者的目的就是什麼?
“難道,施法者是在拖延時間!”坤山驚呼一聲,心裡隱約產生一種生死危機感。
“拖延時間的意圖很是明顯,最主要的是他為何要拖延時間,現在看來,那施法之人便是先前站在城樓上的茶老闆裝束的男子,他遲遲不出手,終於出手還只是躲在暗處施法,這的確值得深思。”肅卻皺眉說道。
“會不會是在等待援兵。”坤山連連變換法訣,光幕在即將破碎之前再度穩固下來。
“有這種可能,還有一種可能,他是在醞釀著什麼。”肅卻收起了沒溜兒的神態,鄭重說道。
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修士,各種各樣的突然狀況見得多了,自然而然便會聯想到某種威力巨大的殺陣,那類殺陣,便是需要很長時間來進行催動和運轉,一旦形成,則具備瞬間滅殺同階之人的強悍能力。
“看來,我們得儘快破除了金色雪花的壓制了。”
“話雖如此,但這金色雪花著實怪異,我感覺在與雪花接觸之後,對我的玄氣並沒有造成任何影響,反而是對心神起到一定的震擊。”肅卻沉聲說道。
聽得此言,坤山也是沉思起來。凝神回想片刻,他發現肅卻說的情況的確如此。金色雪花縱然無窮無盡,但壓根就沒有任何威力可言,每次有金色雪花落在光幕之上,坤山感受到的也並非是玄氣反震,反而是心神一陣動盪。
由於先前他全力防守森羅滅絕斬,故而一直處於被動狀態,對這種奇怪情況也沒有分神細想,如今聽肅卻一說,仔細回想之後,也是察覺到了異樣之處。
兩人對視一眼,強大的默契不需要多說什麼便已然明白了對方心裡所想。
“冒險一試?”坤山凝重說道。
肅卻沉默片刻,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現在,他和坤山都認為這金色雪花只是心神攻擊,甚至,他們所見到的雪花只是一種幻想,否則決然不會無窮無盡,因為即便是以大掌櫃的玄氣厚重程度,也絕難將這場紛紛揚揚的金雪維持如此之久還不見衰弱之勢。
打定主意,坤山便示意肅卻先撤去防禦手段,這是為了保險起見,最起碼如果猜測有誤,也不至於瞬間陷入危局。
見得坤山已經做好準備,肅卻便小心翼翼的將玄氣之劍盡數揮散,金色雪花少了一道阻礙立刻變得猛烈起來,坤山的情況也由泰然自若瞬間變成不堪重負起來。
不過,這個過程中肅卻明顯感受到坤山的玄氣並沒有任何波動,產生變化的是一種肅卻感受不到的東西。
轉頭看去,只見坤山面露痛苦之色,身體又開始了先前那種顫抖,彷彿正在忍受某種強大的精神攻擊。
肅卻神色一凜,旋即再度凝結玄氣之劍迴歸戰鬥,幫助坤山分擔壓力。
“是了,咱們的猜測果然不錯!”穩住局面後,肅卻沉聲說道。
“那可就有些詭異了,是什麼樣的手法,才能夠做到以精神攻擊對抗玄氣呢?”坤山擰著眉頭,猜的不對還好,猜對才是最難辦的。因為縱使他們身經百戰,也從未經歷甚至聽說過這種怪異功法。
對方明明是使用的某種針對精神的攻擊,但他們卻能夠以玄氣抵抗,可就算看破了功法的本質,撤出一部分玄氣之後還是會壓力倍增,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著實超出了他們的理解和認知範圍。
“現在該當如何?”坤山實在想不出辦法。
搖了搖頭,說實話,即便肅卻是團隊大腦,此刻也只能短路了。
正在此時,李尋連已經率人趕了過來。見得漫天金雪紛揚之後,他亦是大感錯愕。而在聽得肅卻和坤山的分析之後,也只能是眉頭深鎖,陷入了沉思當中。
許久,三人都沒有想到一個合適的辦法。可正在他們絞盡腦汁之時,後方的密林中卻突然閃爍起陣陣金光……
起初三人並沒有在意,只當還是金色雪花產生的金光,但片刻之後,他們便驚愕的發現,遠處的地面、樹木、山石,幾乎任何東西,都在須臾之間鍍上了一層金邊!
“不好!”坤山高呼一聲,作為防禦軸心,他對殺機的感知最為敏銳。
與之同時,肅卻抬手遙指四周,驚道:“快看,方圓三里之內好像都是如此狀況,我們……應該是被金光困在中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