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封一字一句重重地說道,每個詞語都灌注了情感,希望青巔不要執迷不悟,收回說下的話,他倒是不擔心朱諷,宗主不可能害他,這麼多年,宗主對朱諷的感情倒是真的,可青巔和宗主非親非故,甚至宗主會把青巔當成手上最大的籌碼來引出他和師傅出手,這自然會把青巔放到最危險的境地。
登封的話有點打消了青巔的念頭,可青巔剛要再冷靜斟酌時,心頭一股無名的業火燃起,瞬間當初被羞辱的畫面在他眼前一一浮現,青巔的雙眼被血色充滿,在登封一臉發現什麼的驚訝中,甩開了登封的手,直接動用身法武技向朱諷跟去。
登封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準備直接動用屬性把青巔抓回來,朱革伸手攔在他前面,登封一臉疑惑不解,指著青巔的背影說道:“師傅,你沒看出來嗎,師弟這是心魔附體了,如果不帶回來化解,怕是就要入魔了。”
“為師這麼看不出來呢。”
朱革看著遠方青巔的樣子,落寞的嘆息,那神態彷彿瞬間老了十歲。
“為師年輕時曾拜訪過一位老前輩,我們很投緣,在他住了幾日後,離開時,他給我算了一卦,說道山之頂,革之時,鋒芒落,青巔出。”
“山之頂,革之時,鋒芒落,青巔出……”
登封嘴上默唸這師傅剛說的話,眼神越發明亮,頓時明白,一臉驚色的看向朱革。
“你明白了吧,如果這是我的命,只牽扯到我,我不會猶豫,現在就會隨巔兒去,就算是大哥的算計,我也會以死護住顛兒,可問題是現在,你和顛兒我那個都不願放棄。”
朱革愁容滿面,不知該這麼決定,這時登封將手放在他肩上,朱革側過頭看著登封那澄澈的雙眼亦如當年在難民營中將分到的食物讓給幼兒的少年一樣,沒有任何雜誌。
“師傅,我這條命本該早死了,是師傅把我救回來的,按理說應該珍惜,可我這個人吧,就是閒不住,天生保姆命,既然師弟沒有忘記山頂承諾,那我更不能棄他不顧。”
登封沒給朱革反應的時間,靈力流動,一道空間門憑空出現,登封閃身進入,空間門應聲關閉,消散與天地間,如不曾出現過。
朱革見登封對空間的控制力到了這般地步,心頭湧出一股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教導成就感,這孩子的實力怕是早已超過我了吧,空間屬性,世間獨一,只有仙人方可擁有,但終是繫於情感,不可登仙。
朱革袖袍一揮,騰空而起,向著宗主室飛去,如果他猜得不錯,這應該是彌補父子感情的最好時刻,也是應該道歉了,想到這,朱革眼光看向在院子裡挺立的楓樹,一股風吹來,將樹上的楓葉吹向了他的方向,楓兒,等我,我很快就來。
朱革加快速度,向目的地飛去。
這一日,青山殿血流成河,宗主勢力和討伐勢力兩敗俱傷,最慘莫過弟子,死傷近乎九成,青山殿徹底斷層,步入青黃不接時代。
這一日,修煉界中各名門世家、宗門內顯赫勢力傳承所在處,皆憑空出現次元裂縫,從中射出各種靈力能量,強悍攻擊,遭到巨大重創,一時傳承破碎,修煉界兩方壓制格局重新平衡。
這一日,青山殿宗主和其支援勢力高層在指揮室所在,遭討伐勢力高層安排內鬼侵襲至此,宗主力戰而死,宗主之弟朱革前來護救,前來營救的弟子到時僅見一位少年抱著一具手指間夾著一片楓葉的屍體仰天痛苦。
這一日討伐勢力突然出現一名面貌隱於光暈下的神秘男子,所有攻擊到他身邊皆會消失在虛無中,不知去向何處,揮手間威壓驟升,周邊百米內無一人能動,宛若閒庭戲步在人群中尋找什麼。
這一日宗主勢力中,出現一位帶著青色面具殺伐果斷之人,雙眼皆紅,所到之處,血流成河,望其背影,隱隱有紅色化魔之像,殺至哪位神秘男子前,不受壓迫,雙方同時出手,青面襲向心房,神秘男子襲向臉龐,在眾人驚歎中青面男子單手穿破神秘男子胸膛心臟,同時這一刻青面男子面具連帶身後化魔紅影被神秘男子擊碎,落出其中青澀臉龐,正是青巔,眼神恢復清澈,神秘男子在青巔恢復神智的驚慌眼神中,帶著傷勢飛向青山殿禁地萬丈懸崖邊,眾弟子彷彿看到神秘男子光暈的臉上浮現一抹微笑便落下了萬丈懸崖,屍骨無存。
這一日後,藏書閣內少了一位慵懶看書之人。。
這一日後,青巔與萬丈懸崖邊長跪數年,竟悟《觸日決》真意,得百勝,獲宗內倖存弟子和倖存不屬於任一勢力長老支援,得宗主位。
這一日後,修煉界各世家,各派高層舉殘存之全力,查出空間裂縫真相,卻已無餘力去復仇,便聯名將登封之名從世間劃去,不可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