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德寬,像個小丑趴在地上,肥胖的身軀如毛蟲般來回蠕動著,屈辱就像惡魔一樣掠奪了他所有的冷靜,粗短的大手立刻從懷中掏出一把手槍,喊叫著:“臭小子,你竟然敢打斷我的腿,看老子不要了你的命!”
在場的全是大佬,可也難免會受到驚嚇,不過更多的人卻是在看熱鬧,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說實話,正是他們想看到的,陸先生若真有本事領導整個梁州商界,便要看其手段了。
陸平緩緩站起來,身體驚憑空浮起如同柳葉般輕飄飄地落了下來,冷冷地說道:“龐德寬,離這麼遠,你打得中嗎?”
“媽的,小子,少虛張聲勢,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你還在家吃奶呢。趕緊給我磕頭認錯,否則老子就讓你血濺當場。”
陸平動了,不過動得卻很悠閒,恐怕就是一對出門散步的情侶也沒有這麼閒庭信步。
陸平好像在公園裡散步似的,一步、一步、一步地向龐德寬走去。
明明是龐德寬手裡拿著槍,可是他卻比任何人都緊張,冷汗從額頭掉落,拿槍的手顫抖著,隨時都有可能擦槍走火。
“龐德寬,你還不開槍嗎?這個距離若還是打不中,我可以再靠近點。”陸平說著繼續向前走著。
旁邊,周君浩額頭抽搐了兩下,冷汗順著臉頰掉在手上,卻渾然不知。
胸口上早已痊癒的傷疤彷彿又撕裂了一般,鑽心的疼痛。
他還能清晰地記著那一晚,同樣的情況下,當時槍口距離陸平只有不到兩米的距離,可是當槍響後,胸口卻被一根吸管洞穿。若不是那兩個小子攔住了陸平,自己恐怕早就死了。
此刻,周君浩的腦袋是複雜的,他慶幸自己現在站在陸平一邊,可是身後的另一隻大手,還要不要任其擺佈了?得罪了哪一邊都是死。也許今晚就是抉擇的時候了。
就在這時,被逼上絕路的龐德寬開槍了,可是下一幕卻徹底震驚了所有人。
距離陸平約一米左右的地方暴起一陣金光色的光暈,就像池塘中扔進了一顆石頭一樣,等光暈散去,陸平竟然毫髮無傷。
龐德寬瞪大了雙眼,像瘋了似的,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翻身坐起,怪叫著衝著陸平連開數槍。
尖叫、槍響、硝煙、金光,子彈一顆連著一顆飛出槍膛,在陸平周身彈射出一圈又一圈金光,直到所有子彈都打光了,一切才最終歸於平靜。
陸平抬起手,勾了勾手指頭,掉落的子彈漂浮在空中,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1、2、3、5、6、7、8,一共八顆,一顆不少。
堂屋內,鴉雀無聲,再沒有人敢說話了,如果說之前還有人抱有一絲僥倖心理,可現在,徹底絕望了,絕對的力量,連槍都不畏懼的絕對力量,這不是人能夠辦到的,足以碾壓一切。
這時,陸平開口了,聲音不大,卻足夠了,屋裡的每個人,現在都巴不得把耳朵摘下來放在陸平的嘴邊上,生怕漏了一個字,漏一個字可能都是死。
“龐德寬,你剛才向我開了八槍,你說怎麼辦呢?”陸平玩味地微笑著,八顆子彈,呈水平,在掌心中轉著圈。
龐德寬現在徹底清醒過來了,也顧不上腿疼,立刻翻身跪在地上,咚咚咚地磕起了響頭,一邊磕一邊哭喊著:“陸先生,陸先生,我有眼不識泰山,我不是東西,我豬狗不如,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這條狗命吧!”
“行,沒問題,你打我八槍,我也打你八槍,若是你能不死,我就饒了你這條命。”陸平笑著,就像鄰家哥哥那樣溫柔,尤其是從這張無比英俊的臉上綻放出來的,足以迷死萬千少女。
可是龐德寬卻沒看出一點美感,或是他壓根就沒有欣賞美的細胞,他只覺得這張臉可怕的要命,可怕到後悔來參加這次會議,巴不得永遠不要再見到。
“陸先生!陸大爺!陸爺爺!別說八槍,就是一槍我也挨不住啊,您是神仙下凡,我是肉體凡胎,求你饒了我吧,錢,我把我所有的產業都給您,都給您,求您饒了我吧!”
陸平好像沒聽見一樣,微微向後躍起,輕飄飄地落在地上,似乎是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嗯,這個距離差不多,龐德寬,你坐好了,千萬別亂動,萬一打著頭那可不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