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婢女見衛令郗高興,都識趣的奉承說駙馬扮相美,戲園子裡花旦連他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丫鬟們又尖又脆的聲音穿到謝黎耳中,他哀怨的看了衛令郗一眼。
衛令郗說:“跳,繼續跳啊,不是說給我賠罪,不讓我開心不準停下來。”
像強迫民女笑一笑的惡霸一樣,謝黎心中閃過這個想法,繼續委委屈屈的甩袖子。
等衛令郗滿意,已經是月上中天了。
謝黎累的直喘氣,滿頭是汗,覺得自打出生以來,他還沒做過這麼費力的事。
那沒良心的倒好,擺了一溜的瓜果點心,邊看邊笑,還不時撒上幾個金花生,跟打賞戲子的大爺一樣。
衛令郗笑累了,就揮手讓丫鬟們散了,拉著駙馬拉到房中,親自給他卸妝拆頭飾。
看著鏡子裡香汗淋漓的美人,衛令郗笑道:“這樣一打扮,駙馬真是傾國傾城。誰看了都忍不住憐惜。”
駙馬委屈的說:“誰看了都要憐惜,除了公主,是不是公主見過的美人太多,覺得小人不值一提?”
公主捏著駙馬的臉:“你還不知道我的心嗎?這麼一張臉,哄得了千萬女人,何況一個我呢?我雖然是公主,可也沒在駙馬這裡得到比別的女人特殊的地位。我們駙馬……慣愛一視同仁。”
衛令郗鬆開手,指尖在駙馬臉上拍了拍。
駙馬心驚膽戰,覺得公主話語也像刀子,眼神也像刀子。拍著他臉的時候,像是恨不得扇他幾巴掌。
都扮女人唱戲了,看起來還是一點氣都沒消。
公主真是全天下最難哄的女人。
駙馬心中嘆息,覺得讓公主跟她破鏡重圓真是艱難,要公主大度,那更是比上天還難。
可誰讓公主是正妻呢?只有公主休了駙馬,沒有駙馬休了公主。
只能把人哄高興了。
駙馬一把拉住公主白嫩的手,放在臉頰撫摸,深情款款的看著鏡子裡的公主,笑道:“哪裡的話,世界上那麼多女人,只有你是要和我白頭到老的,其它女人,在你面前不值一提。
你帶進府裡的女人,要是不嫌壞了你名聲,明天就可以趕出去。只是……葉小嬋稍留些時候,花費這麼多時間精力還沒近過身,我都成冤大頭了。”
公主一下子抽出手,嘴裡叱道:“下流!下賤!不要臉!”
駙馬就哈哈笑:“看,這不就被騙住了嗎?我哪裡就差那一個女人,都是逗你開心。我謝黎可是萬花叢中過,只有公主常留心間啊。”
公主說:“既然只有我常留心間,就不能不沾染花叢?”
駙馬心想這話怎麼接,人的天性難道能改嗎?我不喜歡看書就算把我關進藏書閣我也不喜歡看,我要是喜歡看書,你不給我書我也要千方百計找書。
謝黎覺得此時說謊話可以脫身,但謊話被發現,他就該遭受比現在嚴酷千萬次的教訓了。
相比來說,還是潛移默化改正公主的想法對他比較好。
他尷尬的笑:“就和公主喜歡首飾衣服一樣,難道能每天都只穿一套?”
公主冷了神色:“對夫人一心一意的,朝中大有人在。為什麼駙馬就不可以?”
駙馬語重心長,苦口婆心的勸:“大有人在的人,不超過三個。公主,女人不都是這麼過的,尊貴如皇后,也得忍受丈夫花心……”
啪!
公主一巴掌打在桌子上,怒氣衝衝說:“你是什麼東西,就憑你也敢跟父皇相比?我是君你是臣,我說什麼,容不得你不答應。駙馬,我給你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