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黎不明白,事情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公主不是一向善良柔順,愛他所愛嗎?
還把他喜歡的女人帶進公主府。
原來……原來一切都是假的嗎?
公主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寬容大度,而是對他的多情一直耿耿於懷。
公主也會嫉妒,也會和普通的女人一樣心情不好就胡鬧,做一些沒有理智的事。
謝黎不知道是該感嘆自己又一段愛情的消失,還是該感嘆自己看錯了人。
“我自認為……我對你這麼長時間並沒有失禮的地方。你喜歡的花瓣露水,我一大早起來給你收集,你說喜歡山上景色,我登山給你畫畫。
我做的還不夠好嗎?一個深情夫君該做的事我一樣一樣都滿足你了。為什麼你還要無理取鬧呢?
只不過因為我比其他男子更尊重呵護女人,還向你承諾過不納妾,你為什麼不滿呢?
一段感情的消失很容易,如果你不把她們弄進府裡,最多三個月她們在我眼中就平平無奇了,你為什麼不能忍耐片刻。
我理解你的苦楚,所以進了公主府萬事都是以你為先,只把你一人放在心上。天下的男子都是一樣的,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衛令郗的神色已經緩和過來,她冷笑著聽謝黎的說辭,好久才開口:“謝黎,你說只要三個月時間一個女人就會在你眼中變得平平無奇,咱們成婚,剛好過了三個月。
我為什麼要下嫁給你,因為我當初喜歡你。為了你我吃盡以往沒吃過的苦頭,我逼迫自己變得柔順。原以為能夫妻恩愛一生一世。
可是不過一月時間,你就打破了我的一廂情願。
你自認為你已經做到你該做的,完成自己的責任,可以去風流瀟灑了。可你想想,你們謝家沒用的親戚全部因為我嫁給你,封侯拜相,升官發財。
這些是我帶給你們的,而不是你自己讀書科舉努力得來的。你風流浪蕩,不思進取,百無一用!如果沒有我,你們謝家哪兒來如今的風光。
坦白一點說,你們謝家就是拿你換了榮華富貴。你和那些進宮博取富貴的女子沒什麼兩樣。
你的唯一工作也就是讓我開心。如今你看不清自己身份,讓我憂心苦悶,我自然是可以拿你找樂子。”
謝黎彷彿受到奇恥大辱,漲紅臉握緊拳頭憤怒道:“你什麼意思?你說我只是個玩物?!”
“呵。”衛令郗冷笑,花籤子抬起他的下巴:“謝公子膚如白玉,貌若潘安。就是生氣也讓人覺得好看。你這樣的人,文不成武不就,要不是一張臉,努力上二十年都做不到從五品的駙馬都尉!
你任性妄為,自覺自己風流瀟灑,名士風度。可這公主府,終究是我衛令郗做主!
你看不清自己身份,我就幫你認清。我喜歡你的時候,你就是天上的月亮,可以仗著我的權勢無法無天,我不喜歡你的時候,你以為你是誰?”
衛令郗紅唇中吐出尖刻的話,手掌拍了拍謝黎呆愣的臉,彷彿看到什麼髒東西,眼神厭惡:“滾出去!”
謝黎被手掌的觸感喚回心神,隨即他怒火翻湧,大聲喊:“老子不受你這女人的閒氣,老子要休了你!”
“你可以給你爹孃寫封信試試,只是這公主府,暫時你是出不得的。”
“衛令郗!”謝黎咬牙切齒喊:“你不要欺人太甚!”
衛令郗輕笑:“呦,駙馬爺還做著以前把我踩在腳下的美夢呢。從前有的你不珍惜,如今就別怪我把它收回來。”
謝黎聽到這話卻突然冷靜下來,眼神黑沉沉的看著她:“衛令郗,這麼看來,你也沒多喜歡我。感情是雙向的,你不喜歡我為何還要我對你一心一意?”
衛令郗心中冷笑,什麼不是多喜歡他,原主喜歡他喜歡的可是憂思而死。
呵,冷情就是冷情,找什麼藉口。
衛令郗臉上露出一個得意的笑:“還能為什麼,因為我是公主,我天生高貴,我想要什麼就必須得到。得不到的,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謝黎失望又痛心的看著她:“衛令郗,是我看錯了你。原先痴情又天真的少女,不過是一個你編造出來的幻像。”
他揹著手嘆息著走出房間。
朱紫進了門,怒氣衝衝的說:“公主,駙馬怎麼能那樣說您,您變成這樣,還不都是他逼的。他就是想讓您愧疚,再讓您自卑,最後在他面前抬不起頭。
我們進宮的時候嬤嬤教的都有,沒想到駙馬竟然把這種手段用在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