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揮著盆景冬青樹在院子裡大發神威,一時無人敢靠近。
柳夫人在丫鬟攙扶下捂著胸口嚇的夠嗆:“你,你,你反了天了你!”
柳芸放下冬青樹:“說吧,讓我來有什麼目的。”
柳夫人被柳芸這一下子弄懵了。
剛才還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勢不兩立的樣子,怎麼現在就安分了。
一定沒打什麼好主意。
柳夫人本想著用柳芸不會經營替她經營的說法把繡坊拿捏在手裡。
可剛才已經撕破臉皮了,還怎麼裝慈母臉讓她聽話?
柳夫人心一橫,拉下臉說:“我聽說你在鎮裡置辦了一家繡坊,那是柳家的東西,不拿回來你也幹不長。識時務者為俊傑,別等到打官司才知道後悔。”
柳夫人乾脆威脅恐嚇了。
柳芸啪啪啪的拍手:“來的時候我就想過您會不要臉搶我東西,可我沒想到您會這麼不要臉啊。您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不愧是大官家的奴婢出身,盯錢的眼睛比誰都毒。您還想要我親手辦起來的繡坊?
您是不是還沒醒?還是覺得我就是個傻子?還是這麼多年順風順水讓您沒了腦子?您真是做夢!”
柳芸叭叭的把柳夫人罵了一通,用詞之犀利讓柳夫人面紅耳赤。
“我話放在這裡,這輩子你都別想從我手裡拿走一文錢。”
柳芸施施然走了,柳夫人氣的躺在床上幾天都緩不過來勁兒。
張嬤嬤腫著一張臉站在床前:“夫人,要不要叫大少爺回來?”
“我兒正是學習關鍵時候,任何事情都不能打擾。”
“夫人,可是您因為柳芸那賤蹄子受了這麼大罪,少爺一點不知道。在書院還對柳芸像以前一樣好,您就能咽得下這口氣?”
柳夫人頓時咬牙切齒:“說,就給天瑞仔細說說他那個好妹妹做了什麼好事。”
“還有,你去找王二……”
張嬤嬤領命下去。
柳芸回到松鶴書院去找李三元,請他幫一個小忙。
李三元本就對她的遭遇義憤填膺,一聽立刻就答應了。
給時任禮部尚書的趙維翰送去一封信。
這邊柳芸剛收到繡坊管事說街上地痞無賴找麻煩的訊息,柳天瑞就氣憤的敲門。
她開啟門:“兄長,找我什麼事?”
“你還有臉叫我兄長,我沒你這樣的妹妹!”柳天瑞一甩袖子滿臉憤怒。
“兄長有話細說。”柳芸去給他倒茶。
“我聽說你對母親無禮,砸了她的盆景,打了她的丫鬟,還將母親氣的臥病在床。”
“啊?母親氣的臥病在床?”柳芸做出驚訝的樣子:“我昨天是見了母親。”
“只是張嬤嬤一見就折磨我,說我奴才秧子。我一時氣不順,就打了她一巴掌。兄長,當時在公堂上張嬤嬤一句句都是為我考慮,可是事實真是這樣嗎?我當時在府裡的處境怎樣,府裡的人都知道。
張嬤嬤句句都是謊話,如今還對我如此不恭,說奴才秧子,可見從來沒把我當做小姐看。當時的事,我不信張大山一人有這麼大的膽子佔我便宜。如果沒有人裡應外合,張大山怎麼能進二門?
這次我聽說母親要奪我手裡的繡坊,一定是張嬤嬤攛掇的。她不僅離間母親和我之間的關係,還經常攛掇母親做糊塗事。就比如放印子錢,大應律法明文規定民間不準放貸。因為印子錢多少家庭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