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何三聽到聲音走了過來。
姚蓁蓁充滿希冀的看著他,兩個室友見狀想走,姚蓁蓁一把拉住她們:“你們不許走!”
何三走到姚蓁蓁面前,看了三人一眼明白髮生了什麼。
他從褲兜裡抽出一根菸,點上深吸一口,青灰色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臉龐。
兩個室友看到何三胳膊上的紋身,察覺來人不是善茬兒,立刻掙扎著要走。
“何三,你幫我教訓她們!”姚蓁蓁咬牙說,這兩個人敢在外面堵她,她絕不讓她們好過。
“姚蓁蓁你再這樣我報景了!”黃衣服室友瞪大眼睛驚恐說。
“何三,還不動手!”姚蓁蓁心中怨恨,以前不用她說何三就會把妨礙她的人教訓一頓。現在怎麼回事?她都叫了兩聲他還不行動。兩個室友都快跑了。
何三深吸一口煙,彈掉菸灰說:“你知道我的真名叫什麼嗎?”
姚蓁蓁瞳孔微縮,放開兩個室友的手,吶吶說:“你這時候幹嘛問這個。”
何三……這是不聽她的話了?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可讓你入獄的人是姚葉,我也恨她啊。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先幫我解決她們兩個,咱們找個地方再敘舊。”
“我這次來找你,只是跟你道個別。在獄中我想了很久,你是看不上我這樣一無所有的人的。咱們也都長大了,成天這麼混著不是個事兒。我準備先去廠裡打兩年工,攢錢學個技術。”
“何三!”姚蓁蓁喊,她心裡有些不舒服。一個對自己百依百順的人消失了,以前為她打架,開著摩托車每天在校門口等她引來無數豔羨的人如今也要成為一個平庸的工人。
她突然感到一陣驚心,不是為何三。而是為自己的青春,以後她會不會也成為一個平庸的人,像媽一樣在菜市場討價還價,為孩子的尿布奶粉錢焦頭爛額,腰身臃腫,臉色黑黃,動不動就抱怨天抱怨地,成為一個讓人厭煩的庸俗女人。
這種日子好像光速向她撲來,因為她天賦不足,在學校都不是頂尖那一批,更別提成為舞蹈家。
“你……真要走了?”她遲疑的問。
何三叼著煙笑了:“不然還能如何,在家裡那一畝三分地上敲詐勒索小學生?你是大學生,應該好好學習。這些小打小鬧也沒意思。”
姚蓁蓁聞言立即放開抓著的室友的手,低下頭臉色有些難看。
“行了,我走了,你照顧好自己,以後說不定就見不到了。還有,從初中開始你就叫我何三,其實我叫何景明。”
何三笑著走了,姚蓁蓁看了許久他都沒有轉身。她這才明白,何三,不,何景明真的只是跟她道個別。
她看著面前兩個室友,突然就覺得所有的爭執都索然無味了。
“你們走吧。”她說。
“走?你搞搞清楚是我們不讓你走!”黃衣服女生手指點著姚蓁蓁肩膀,一臉囂張跋扈。
“剛才不是找老情人嗎?呵呵老情人不管你。”白衣服女生雙手環抱笑的得意。
“你們想幹嘛。”姚蓁蓁問。
“我臉上這道傷口你看到沒有,下手挺狠啊。你簡直蛇蠍心腸。姚蓁蓁,以前是不是太妹沒當夠現在跟我們槓?我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看不慣你,讓我們罵幾句就完事兒了,是你逼的我們動手。”黃衣服女生說。
“對,不就罵你幾句,我們動手了嗎?是你先動手的。”白衣服女生附和。
姚蓁蓁聽著這兩人一副受害者的口質問她,感覺有些可笑。
“你們把我堵在小巷子裡是想幹嘛。”姚蓁蓁掃了兩眼她們手中的棒球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