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鄂州後,白浩弘來到茶館、酒樓這些人多的地方,打聽戚潤平日的素行,結果當地人都說,戚潤是個敗家子,戚掌櫃真可憐,生了這麼個兒子。白浩弘又去衙門,找到戚捕頭,詢問戚潤一案的情況,戚捕頭所說,和喬德的供述基本一致。
白浩弘和戚捕頭兩人來到戚家,戚捕頭告訴戚掌櫃,戚潤在京城被殺,戚掌櫃聽後,當場就暈了過去,戚家大亂,哭聲一片。戚掌櫃被抬進了臥室,戚捕頭說道:“白大人,我想等戚掌櫃醒來,勸勸他再走,您先回驛站休息吧。”
白浩弘獨自離開戚家,剛走到門口,戚家的一個老僕人追了出來,對白浩弘喊道:“白大人,請留步!”
白浩弘問道:“你有何事?”
“我家少爺死得冤啊!請您一定要查出真兇!”
“此話怎講?”
“我家少爺喜歡沾花惹草不假,但我知道他心地善良,不會做出強姦殺人的事。喬德誤認為少爺殺害了他妹妹,因此報仇殺人,您說,少爺是不是死得冤。”
“能把詳細情況講講嗎?”
於是老僕人回憶起來……
出事那天,戚潤從喬家逃回來後,就躲進自己的屋裡,什麼話都不肯說。不久,戚捕頭就帶著幾個捕快來了,他進門就問道:“戚掌櫃,請問戚潤在嗎?”
戚掌櫃朝老僕人使了個眼色,老僕人馬上就明白了戚掌櫃的意思:帶戚潤到外地躲一躲。以前,只要戚潤闖禍,都是老僕人帶著戚潤暫時離家,等戚掌櫃花錢把事情擺平,一切風平浪靜了,戚潤再回來。所以,這次也和往常一樣,老僕人看到戚掌櫃的眼色後,立刻悄悄地帶著戚潤走了。戚捕頭拿了戚掌櫃的銀子,裝模作樣地在戚家轉了一圈,然後回衙門報告:戚潤早已逃走。
次日,老僕人回到戚家,對戚掌櫃說道:“老爺,少爺安頓好了。”
戚掌櫃心事重重地答道:“知道了。”
“老爺,聽少爺說,這次真的不關他的事。少爺還說,他是應約而去的,沒想到進屋後,發現喬姑娘死在床上,少爺嚇得大叫了一聲,一下子呆住了,這時候,喬老爺子推門進來,少爺就奪門跑了。”
“那個兔崽子的話是真是假,並不重要。我已經對戚捕頭說了:犬子絕對沒有殺人!可是,戚捕頭答道:‘喬老爺子親眼目睹了戚少爺作案,除非抓到真兇,否則是洗不清的。’
“但是,據少爺說,喬老爺子是聽到他的驚叫聲後,才進來的,怎麼可能目睹作案呢?”
“唉,”戚掌櫃嘆了口氣,說道:“小兔崽子平時輕佻,闖了很多禍,世人都認定他是無恥之徒,有誰會相信他是無辜的呢?看來,抓住真兇前,小兔崽子是不能回家了。你去通知戚管家,讓他安排小兔崽子長期住在京城。”
“為什麼要住在京城呢?那裡離鄂州太遠了。”
“京城的人多,躲在京城不顯眼;小縣城就不同了,要是多一張生面孔,馬上就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聽完老僕人的回憶,白浩弘問道:“戚潤死了,戚家的家產會給誰呢?”
“應該是戚管家吧,他是老爺的親戚,老爺最信任他,現在戚家也是他管著。哦,對了,戚捕頭也是老爺的親戚,對老爺也挺好的,估計也能分到一份。”
白浩弘離開戚家,又去了喬家,找到喬老爺子,表明身份後,白浩弘問道:“有些細節我想確認一下,出事那晚,你是聽到叫聲後,去了你女兒的屋裡,對吧?”
“不錯。”
“是喬碧的喊叫聲嗎?”
喬老爺子想了一下,說道:“不是,是一個男人的驚叫聲。”
白浩弘思忖道:“看來戚潤確實不是兇手,戚家老僕人的證言是真的。”白浩弘又問道:“出事那天,還有什麼人來過你家嗎?”
“戚管家來我這裡閒聊了一會兒,他那天挺客氣的。我當時還有些奇怪,戚家也算一個大戶人家,戚管家怎麼會對我這麼客氣。”
“戚管家經常來嗎?”
“從未來過,那天是頭一次來。”
過了幾天,戚掌櫃把戚潤的屍體運回鄂州,並且,還帶回了一個孕婦。戚掌櫃宴請親朋好友時,指著那孕婦給大家介紹道:“這位是犬子在京城娶的媳婦戚黃氏,她已有身孕。老天保佑,我戚家有後了,戚家菜譜有繼承人了!”
戚黃氏給在場各位行完禮後,戚掌櫃接著說道:“我準備把兒媳送到舒鵬山莊調養,你們也知道,舒鵬山莊的莊主夫婦是我的老朋友,他們不但武功高強,醫術也聞名天下,我打算讓將來的孫兒拜他們夫婦為師。”
又過了兩天,戚管家帶著幾個家丁和丫環,護送戚黃氏前往舒鵬山莊。傍晚時分,他們找到一家大客棧,戚管家安頓好戚黃氏後,就回房休息了。
到了深夜,一個黑衣人用匕首撥開門閂,潛入了戚黃氏的房間,他走到床頭,準備先點戚黃氏的啞穴,繼而再痛下殺手。可就在此時,戚黃氏突然出手,點中了黑衣人的軟麻穴,黑衣人頓時動彈不得。
戚黃氏點亮油燈,來到殺手面前,扯下他的蒙面,說道:“原來是你,戚捕頭。”
這是怎麼回事呢?原來,白浩弘分析,真兇陷害戚潤的目的,很可能是為了戚家的財產和祖傳菜譜,戚潤死後,受益人是戚管家和戚捕頭,他們兩人誰是真兇不好確定。因此,白浩弘想了一個逼迫真兇早日現身的方法,他把想法告訴戚掌櫃,戚掌櫃表示願意配合行動。
具體行動方案就是:讓許飛燕扮成已有身孕的戚家兒媳,戚掌櫃帶著兒媳從京城回家,並向親朋好友宣佈,要讓兒媳住進舒鵬山莊。由於舒鵬山莊戒備森嚴,莊主武功高強,一旦戚家兒媳住進去後,真兇就很難對她下手,故而,兇手肯定會在路上動手。
為什麼會選許飛燕來假扮兒媳呢?因為白浩弘考慮到:展雪是女捕頭,很可能會被人認出來,而許飛燕獨來獨往,名氣雖然不小,但認識她的人卻不多。。
許飛燕回到京城後,倍受大理寺眾人的歡迎,展鵬笑著對許飛燕說道:“餘大人說了,他很期待像你這樣的人才進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