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距離海藍書坊不遠處。
黑衣凌晨被一隻百靈鳥攔下。
只見百靈鳥周身散發著一層層金色的佛韻,然而詭異的是,在百靈鳥張口的瞬間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回去吧,此事會有一個圓滿的落幕……”
——皇宮。
武英殿之中。
活輿圖上,武道氣運大龍終於被儒、釋、道三家氣運大龍徹底被壓制了,但它的龍軀卻愈發的凝實,壯大起來,它的低吼聲也越發的有力。
一襲寬鬆白衣的永興帝盤腿靜坐,身後的大門大敞開著,狂風呼嘯,將他衣袍吹得獵獵作響。
“必執。”永興帝聲音平靜。
“…奴婢在。”陰柔太監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躬身行禮。
“情況如何了?”
“回陛下,一切正常。”
“死了多少人?”
“回陛下,無一人死亡…多數只是被拔除武道根基廢了修為,做回普通人。”
“嗯。佛門倒還算懂規矩。”永興帝緩緩睜開雙眼,輕輕抬了抬寬大的袖袍,道:“經此一役,季修將與武道徹底綁死,再也分不開了。”
陰柔太監聞言沒有說話,只是垂首而立。
“怎麼?心疼這些武夫了?”永興帝眼角皺紋浮現,眸子裡浮現笑意,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位老夥計,他太熟悉自己這位大伴了。
“奴婢不敢,陛下聖明,大陽永在。”汪必執躬身,語氣平靜。
永興帝見他如此,緩緩起身,躍過汪必執的身旁,走向大殿外,“人心都是肉長的,尤其是像季修這些熱血滾燙的年輕人,最是容易將真心對真心。”
“君以誠待我,我必以真心待之。也只有真心換真心,才能得長久。這群賤如塵埃的低品武夫就是一把枯燥的腐木,埋在土裡不會再生綠皮,放在水裡也不會發新芽,若是付之一炬,卻是爆燃而壯烈。”
“哈!”永興帝長嘆一聲,望著遠方,道:“武道氣運沉寂太久了,起來的太猛了,需要沉澱,打磨,方可成才。”
“而這把火,就會起到煅燒的作用,它會燒到天下所有武夫群體的心裡,骨子裡,靈魂裡,讓他們疼,讓他們痛。也會讓天下武夫越發的團結!”
“如此,武道氣運方可長久。”
汪必執垂首而立,平靜道:“陛下聖明,大陽永在。”
“哼。”永興帝輕笑一聲,道:“傳旨吧,到此結束,佛門做的不錯,朕答應了的,自不會食言。嗯,倒是這季小子,想必是受了些許委屈。”
“嗯,受些委屈好,這樣他才能意識到自己的無力和弱小。年輕人,受了挫才能成長。常言道,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有個禮部老丈人如何?能得到武夫們擁戴如何?靠著靠那,終究是不入流。”
“實力,勢力,二者緊握手中,才是安身之本。”
“…讓他入翰林院。”說著永興帝轉過身,抬了抬手,道:“嗯,就說他寫的故事朕很喜歡,日前便已封他為翰林侍講……”
“還有,大金剛寺霍亂京都,試圖綁架朝廷命官,藐視朝廷法度,已被佛門除名,今日起寺內上到主持,下到普通僧眾一干人等全部……”
“嗯,這些就交給那小子去處理吧,要殺要寡看他的好了,正好試試這小子心性如何,到底是個優柔寡斷的軟蛋,還是濫發善心的孬種?朕封他為平亂監官,你們幾個也都聽他的……”
靜靜聽完永興帝細細囑咐,確定他沒話後,汪必執躬身一禮,轉身離去。
永興帝獨自立在宮門前,負手而立,狂風席捲,他全身衣袍獵獵作響,他閉上雙眼,張開雙臂擁抱天地狀,任由狂風吹面。
“……”
朱雀大門前。
紅衣大監依舊與那白衣僧人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