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教坊司大門口。
搖光閣院外,季修瞥了眼被一群人簇擁著,向自己走來的柳墨言。
“季修?”柳墨言緊了緊身後錦袍,看著季修,饒有興趣道。
在其身後的幾個狗腿子,也是一個個昂著下巴,神態頗為倨傲。
“柳公子。”季修淡淡道。
對於季修的態度,柳墨言伸手攔下一旁打算出聲呵斥的狗腿,捏了捏手掌,略一沉吟道:
“嗯,我大概能猜到你來此的目的。”
開門見山了嗎?季修沒有說話,等著他的下文。
略一停頓,柳墨言看著季修,凝視了片刻後,突然一笑,道:“我給你一個訊息如何?”
訊息?季修詫異,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淩小姐當年出家入慈航庵,與塵緣切割,當不得凌家人,但幾日前禮部卻下達公文整頓書商。”
“佛家弟子講究緣法因果,嗯,親爹也一樣,承了因,他日就要接果。”柳墨言咂嘴道:
“這幫禿驢就是如此無情,我不喜歡他們…”
說著,他似是累了,打了個哈欠,也不管季修,錯身徑直朝著大門口而去。
“家父柳二河,家姐皇貴妃。”原本打算阻攔的繡衣御史,聽到這話後立刻放行。
繡衣御史,聽命於皇帝不假,可他們同樣也是最為欺軟怕硬的一群人。
遇到朝中權貴,都是大行方便之門的。
嗯,前提是皇帝沒想著辦你,如此,他們也懶得去得罪人。
而這些規矩,身為副千戶的葉浪天也都懂,一些官場手段,更是玩的純熟無比,否則,他一個貧苦家出身的泥腿子,也不會爬到這個地位。
柳墨言離開了,季修眉頭緊鎖。
他已經明白過來,柳墨言的說的這個訊息是何意了。
算是知錯改錯不認錯?
又或者他目光長遠看出了什麼,不想與我因為一個誤會而結仇?嗯,姑且就當是如此吧。
雖然接觸的短暫,但這位想象中的‘反派’卻是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一種傲慢,對一切都無所謂,都能坦然處置的自自信。
“不過,若說傲慢的話,我也不比你少,甚至,我更有資格!”季修的眼神變得銳利。
一年兩年,你權貴滔天;三年五年,你家族底蘊深厚;百年十年伱或許依舊存在。
可千年,萬年呢?
一介凡人的你,終將會是我腳下的一抔黃土,而我凌駕於歲月之上,淡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