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啷。
上杉虎拿來支撐身體的寬刃槍掉在地上,說聲“癢”,立刻翻倒在地,手不斷地在心口抓,在手腕抓,在耳根抓,在頭頂抓,後背和屁股在地上蹭,腰扭過來扭過去。
“快去拿解毒藥。”
譚武吩咐手下去後院取藥。
南慶監察院有三處這種專門開發毒藥和解毒藥的機構,錦衣衛自然也有。
“沒用的,這是真氣之毒,可不是藥石蟲草之毒。”
譚武不信邪,堅持讓手下去取。
不多時,解毒藥拿來,上杉虎連服三劑,但是一點效果都沒有,他們方才相信楚平生說的話,與此同時,上杉虎已經癢到把面板撓得鮮血淋漓。
“打……暈我……快……”
楚平生說道:“無所謂,伱醒後生死符會繼續發作。”
“生死符?”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催命符咯,這生死符無法用真氣壓制,一旦發作,一日厲害過一日,奇癢刺痛遞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後逐步減退,九九八十一日後又再遞加,如此週而復始,永無休止,我很想看看,你這北齊大將軍能堅持幾日。”
他呵呵一笑,走到水缸前面淘出一些水洗了洗手,又拍了一點在臉上。
“走吧蘭陵王,我們去找沈重合作。”
丟下這句話,一人一猿朝被破壞的大門走去。
“等……等等……”
就在楚平生走到稱職的門房身邊,善意微笑時,後面傳來上杉虎虛弱的聲音:“我……我帶你去……”
“所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楚平生頓住腳步,轉身丟出解藥。
藥丸在青石板上滴溜溜地滾,剛才還跟蛇一樣亂扭的上杉虎突然暴起,一把按住,和著灰塵吞進嘴裡。
這一幕看得譚武等人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
才第一日就把他們心目中的硬漢折磨成這個樣子,後面還有八十天,得多難熬。
前後不過數息,服下藥丸的上杉虎症狀明顯緩解,不喊“癢”了,身上的紅暈和凸起的青筋也慢慢消失,已經可以起身站立。
“哦,忘了說,這只是緩解生死符的藥物,原本可管用一年,我改良了一下,變成六個月,如果六個月內拿不到第二枚解藥……”
楚平生玩味一笑,後面的話沒有說,也不用說。
“你!”
上杉虎大怒,覺得自己被他耍了,一把握住地上的寬刃槍。
楚平生說道:“折磨人的手段我還有很多,上杉將軍想要挨個試試?肖恩被關在監察院的地牢二十年不曾洩密,那是沒有遇到我。信不信,一天之內,我連他揹著老婆搞過多少女人都能問得清清楚楚。”
上杉虎緊攥槍柄,怒咬後槽牙:“……”
打,打不過,毒,解不了,又不想死,那能怎麼辦?除了聽命於他還有得選嗎?
“明日卯時,城南五里觀荷亭,我等你。”
話罷,楚平生踩著一地木屑走了。
狻猊石雕倒在地上,依然左顧右盼,門房還在抱腿呻吟,外面傳來馬車車輪碾過地面的聲音,數息後變成男人臨死前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