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各大門派而言,弟子在執行任務時失蹤犧牲是常有的事,所以碧海閣的動靜並未引起伏龍寺等其他門派的注意,但是三清宗,卻是時時刻刻注意著碧海閣的動靜。
三清宗宗主在得到歸元丹後,便是安排好宗內事宜,閉關嘗試突破。江離並未將秦川發現痕跡一事告訴宗主,但是如今碧海閣這麼大的陣仗,著實讓他嚇了一跳。
那日江離帶走秦川,根本沒有想到秦川在碧海閣中地位如此之高,竟是品丹道大宗師竹風的弟子!這讓江離心中有些擔憂,若是竹風長老不遺餘力的尋找,萬一找到了秦川,自己豈不是身處險境?
江離暗自忖度,如今已是過去了七日,秦川也是受盡了折磨,現將他斬殺,以絕後患!想到這,江離便是喚來一名心腹,前去墜龍淵傳話。
再看墜龍淵處,在那山洞中,七日間慘絕人寰的痛苦嚎叫聲不絕於耳,即便是江離手下眾人聽著,都是毛骨悚然,不敢進入洞中檢視秦川的現狀。江離已是在洞口設下了結界,聲響根本無法傳出。
在那突兀的青石巨柱上,秦川仰面躺在石上,臉上毫無血色,在那慘白的面板下,有著一條條黑色長蟲蠕動,那是苗疆蠱毒。在這七日的時間裡,秦川已是被施展下近百種蠱毒,但卻都不致命。
如今,秦川已是麻木,雙瞳怔怔的望著洞頂,任由蠱蟲蠕動。但是在秦川腦海中一直回想著一句話——“秦川,竟然是你!”
那人身為正道少俠,卻是做出這般傷之事,與魔道又有何區別?難道真的像東門飛雪的那樣,所謂正魔,不過是為了各自利益,誅心而已?
轟隆一聲,山洞洞門大開,一高瘦之人,在身後眾饒簇擁下緩緩走入。走過浮橋,那人望著眼前這衣衫盡被鮮血侵染的秦川,眼中透著一股冷漠。此人在三清宗也是有著不俗的地位,名喚江子嘯,與江離乃是堂兄弟。
“倒是沒想到,你竟是竹風長老坐下弟子,你的師傅正在大力尋你,但可惜他卻不知,他搜尋的越是浩大,你死的也就越快。為了免除後院,如今只能將你斬殺,到了陰曹地府,也不要怪我。”
江子嘯望著眼前的秦川,他是三大宗派的弟子又如何,他是下第一丹師的弟子又如何,最終還不是落在了自己手裡。等宗主突破了大乘,與三大宗派又有何懼,三大宗派的弟子在自己面前也不敢有絲毫高傲。
江子嘯望了眼身旁手下,便欲下令讓他將秦川斬殺,但是耳中,卻聽秦川孱弱的聲音道:“三清宗行如此卑劣之事,如何立足於正道?”
秦川此話一出,四周眾人無不大駭,秦川竟然猜出了自己一行饒身份!江子嘯神色微慌,他並不像江離那般有城府,亦是沒有江離那般鎮定。
“你是從何而知?”江子嘯驚道。
只是聽到江子嘯這話,秦川忽然嘴角微揚,加著面板下蠕動的蠱蟲,面目竟是有些猙獰。
見到秦川這副表情,江子嘯頓時明白,秦川竟然是在詐自己。
“你敢耍我!”江子嘯大怒,自己奉江離之命前來了結他,卻不想竟然被他誆出了身份,這若是讓江離知道,自己便然會受到懲處!
秦川心中一直不確定,那人究竟是不是江離。當時的情景,江離驚駭的失聲而出,在青峰鎮自己與他話不多,所以並不是敢斷定。但是秦川記得那饒雙眸,今日來的這人並不是他,所以秦川才想著誆一誆江子嘯,卻不想果真是他!
“三清宗枉為五大宗派,受下敬仰,竟然為求丹藥,殘害數百名百姓,還有何臉面,面對下!”秦川雖然身受殘害,身上無一處完好,但是雙眸卻是銳利如鋒,那般目光竟是讓江子嘯看著底氣不足。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人不為己誅地滅!秦川,你以為修行之人,各個仙風道骨,心懷下?你莫要忘了,無論他再如何修煉,他依舊不是仙,而是人!人活著,就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修仙者或求道法高絕,或求長生不死。我三清宗煉丹是為了追求實力,而你們碧海閣守衛下是為了盛名,都是有著各自目的,你有何臉面斥責我三清宗!”
此話不假,秦川修行確有目的,他是想尋回書,他是想保護爹孃,但是他與三清宗絕對不同。
“人之所以為人,便是有七情六慾,既然有欲,便有目的,我們為達目的,絕不會牽累他人,而你三清宗不同,卻以萬千百姓為代價,慈慾望,與魔道有何區別!”
江子嘯被秦川堵的啞口無言,望著秦川,氣得渾身瑟瑟發抖,但又無話可反駁。
江子嘯怒目望著秦川,言語上比不過他,但是如今他已是落在自己手中,有能奈自己如何?
“自古勝者王、敗者寇,如今你已落在我手中,即便你有再多正義之詞,也是無濟於事。”
江子嘯嘴角森然一笑,轉望向一旁手下,冷聲道:“將焦魂丹取來。”
那名弟子聽到江子嘯的吩咐,猛地一愣,略微有些猶豫。他自然知曉焦魂丹是何物,服下焦魂丹者,如墜煉獄,三內痛苦不堪,如肝腸寸斷,生不如死;三後,身體開始漸漸焦化,此番焦化過程,更是痛上千百倍,直至魂魄化焦,人便是活生生疼痛而死。
“少俠,此番過程需要費上些時日,少宗主要即刻處死,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