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山老祖朗聲開口,壓下了滿場喧囂。
看了場驚天大戲的萬餘散修,都是含笑點頭,此次風波這般收場,已經算是完美的結局了。
劍臺上講道理,白袍劍仙講贏了,完成目的,得了聲譽、面子。
落劍山利落認輸,該死的人也死了,雖然吃了點虧,但這麼大個劍仙在他家門口揚名立萬,哪怕當背景板,也是榮幸,以後說不定還會這麼吹——左劍仙在我落劍山揚的名,天下劍宗如雲,你們就不想想左劍仙為什麼專挑我落劍山?
至於秋後算賬,落劍山只要腦子沒毛病,都不可能因為一個敗壞門風無故結仇的廢物,跑去和未來的劍道梟雄算賬。
無論如何,事情就此結束。
在眾人看來,白袍劍客哪怕再橫,也該就此罷手,瀟灑離去,旁觀的修士,都準備歡呼恭送了。
但……
劍臺之上,左凌泉表情謙和了些,進落劍山之後,第一次拱手行了個禮,開口道:
“此事確實了結,不過我還有另一件事兒,需要討個說法。”
“……”
此言一出,滿場直接寂靜。
含笑的蕭山老祖,臉直接黑了;背後的掌門長老,表情僵硬。
遠處的鮑向陽,直接攤開手:
“這算啥?當嘯山老祖袁嘯山,真是隻會在山上叫的猿猴?”
?
此話被嘯山老祖聽到了!
嘯山老祖只是往遊廊瞥了眼,鮑向陽就是一聲悶哼,連忙拱手作揖:
“晚輩得罪,前輩見諒。”
嘯山老祖目光轉回來,依舊是雲淡風輕之色,溫聲道:
“小友還要討什麼說法?如有舊怨,剛才就該提了。”
左凌泉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平淡嗓音道:
“我出生東洲,前些時日,聽聞落劍山對外宣稱,‘東洲劍學皆旁門左道’……”
“哦?哦!哦!!……”
話都沒說完,圍觀修士已經響起雷霆般的躁動。
少數東洲過來的修士,直接發了狂,震驚稍許後,就開始捶胸頓足,原地亂叫,雖然形容不恰當,但卻是開心得像個狒狒!
左凌泉話語都被打斷了下,繼續道:
“我對劍道小有興趣,聽聞此言,心癢難耐,特過來向落劍山問劍……”
“……?”
滿城又是一靜,震驚地望著那個溫文儒雅的白袍劍仙。
問劍?
你問幾把!
宋千機和韓松都抬下去了,老祖都站地上了,你還問劍?
你準備問誰?
嘯山老祖都懵了。
生氣倒不至於生氣,畢竟話是自己徒弟放出去的,人家客客氣氣登門問劍,理所當然。
但按規矩,問劍得打滿三場!
韓松都躺了,落劍山人才凋零,能上場的就剩下四大長老,加一個掌門,再被打殘三個,接下來幾年,嘯山老祖恐怕要自己拋頭露面,去和小輩談生意、聯絡宗門友誼了。
可身為劍宗,人家登門切磋問劍,找不出人來接戰,牌子就算砸了,以後落劍山只要在,就有人拿這事兒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