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的凡人一天中需要休息和睡覺,所以很多時候,並不能跟著浮萍和玄鳥去尋找羲和的蹤跡。
這日小娃躺在玄鳥的羽衣裡睡了好久,不知道已經睡了多久,她的頭都睡得有些發暈。小娃打著哈欠起來,四處望去皆是滿天黃沙,沙上薄薄的雪似有似無,看得她眼睛疼。
她往白朮那邊看了看,浮萍和玄鳥四處找羲和的蹤跡去了,只剩下她和脆弱的白朮。
許是睡得時間太久了,不知怎麼的,小娃實在是渴得很。玄鳥這次居然沒將食物和水留在她身邊,她猶豫了許久,才下定決心從黃沙上捧了些雪來,放入嘴裡想讓那些冰化成水,以解她口渴之急。
可是那雪實在是冷極了,還帶著些黃沙,她吃了好一會,除了肚子痛以外,還是覺得又餓又渴。
小娃實在口渴極了,看見四周漫天遍野的黃沙,只覺得更渴。沒有人沒有水,沒有食物,即使只需要再待幾個時辰,浮萍和玄鳥就差不多會回來,但她依舊覺得頭暈的厲害。
她呆呆地望著遠處的黃沙,頭暈的更厲害了。不過,那處似乎有什麼東西模模糊糊的,縹緲的,一大片往這邊慢慢飛來。小娃的眼睛有些乾澀,她揉了揉眼睛,再定睛往那邊一看時,居然看見了一座高聳入雲的山。
這座山仙氣渺渺,圍繞著嫋嫋的紫煙。仔細看去,山中有些地方似乎還藏有亭臺閣宇,小娃看得呆住了,使勁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
她幾乎激動得差點將昏迷不醒的白朮叫起來了。
不對,這是在沙漠裡,哪來的山呢?難道是人們常說的海市蜃樓嗎?
她以前聽莊子裡的老人提起過,在沙漠中,常常會有因為迷路的人,當他們在極埠渴的情況下,也許就會看見綠洲或是高樓。不過,莊子裡的老人說,這種海市蜃樓的景象不過是一種幻象,如果有人真的被海市蜃樓的美景或者其他的什麼東西所迷惑,想要進入海市蜃樓,那就永遠也走不出來了。
看著眼前這仙氣縹緲,縈繞著鮮花流水的仙山,小娃實在是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她趕緊坐得離白朮近了一些,看著白朮虛弱蒼白的臉,雖然心裡依舊是惴惴不安,但好歹也多了一點點的安定。
還好,不是自己一個人。
不對,在她旁邊的這個白將軍,話說也不是人啊。她晃了晃自己怎麼也想不明白的小腦袋,雖然她知道這沙漠中有海市蜃樓,也知道海市蜃樓不過是幻境而已。但是看著不近不遠的縹緲的仙山,心中實在還是有些動搖的。
要是姐姐和玄鳥在就好了,她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哎?不對,姐姐好像說過,不,這西北之地應該是有一處不周山的。
那現在眼前的這一座山,會不會是不周山呢?
西北,海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西北這個地點是沒錯的;海外,如果如姐姐所說,羲和女神將這原本是荒海的水都化作黃沙,那就只有一條對不上了。
有山而不合。小娃看著眼前這不近不遠的仙氣縹緲的大山,口中一直反覆地念叨著,有山而不合,究竟是指什麼呢?
如果眼前的大山不是海市蜃樓的話,真的會是不周山嗎?
她嘆了一口氣,忽的聽到了浮萍叫她的聲音:“小娃,你在想什麼?”
“姐姐。”她資訊地往聲音來處的地方望去,卻是什麼也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