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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百年之後

微風如絮,柳絲如雨,午後,天空下起了細雨。古道旁,一座老舊的長亭外,一顆柳樹隨風飄揚,那細細的雨滴如晶瑩的‘玉’珠,粒粒青翠,顆顆如一。長亭內,一曲悠揚琴聲隨風而逝,像塵世的呼喚,飄散在那‘蒙’‘蒙’‘迷’霧裡。

遠處,一道人影快如疾箭隨風而至,在臨近長亭時,那人口中發出一聲輕呼,移動的身體立時停了下來。細雨中,只見這人六旬開外,一張猴臉上小鼻子小眼睛,嘴角生著一顆黑痔很是顯然;身上穿一身灰黑‘色’道袍,也不知道穿了多久,手握一把拂塵,揹負一把長劍,整個人周身閃爍著一層淡淡的青紅光芒,將雨水隔在三尺之外,腳尖離地三寸而立。

看了亭中的彈琴之人一眼,這老道怪笑一聲,同時身體飄然而起,輕輕的‘射’入了長亭裡。“老道還以為‘豔’福來了,遇上位美‘女’在此拂琴以待,誰知道遇上個百發蒼蒼的同類,真是意外,意外啊!”語氣中帶著幾分詼諧,老道瞪著小眼看著那白髮老者。

淡然一笑,那位鶴髮童顏的老者依舊拂琴如故,口中則輕‘吟’道:“世人找我跑斷‘腿’,我找世人天作美,日之神域長亭內,故人‘門’前幾徘徊。”輕‘吟’聲中,琴聲相伴,渾然一體,入情入景。

嘿嘿一笑,老道問道:“老頭,你頭髮都白了,看樣子活了不少歲數了,怎麼老是喜歡打啞謎啊?今天你在這裡拂琴,應該不會是為了觸景生情,想抒發自己的感慨那麼簡單,一定還有什麼別的什麼目的,不如直說好了。”拂琴老者淡然道:“老夫一生說話,從來都是猜謎,讓世人猜我的謎,我則猜天下的謎,如此才順天而行。”

道小眼一眯,不解的道:“猜謎?猜什麼謎,你說清楚點行不行?”拂琴老者笑道:“說清楚了,就不用你去猜了。你今日此行,不正是來找我的嗎?”

老道眼神微變,問道:“既然知道我是來找你的,想必你也應該清楚我的來意吧!”拂琴老者笑道:“我一身算盡三界的人和事,三界之中很少有人我看不透。我知道你來找我的目的,但卻不能告訴你!”

老道聞言遲疑了片刻,隨後追問道:“你知道我是什麼人?”

拂琴老者笑道:“聞其音而知其人,觀其形而知其心。老夫自然知道你是誰,不然何須與你談這些。”老道聞言問道:“既然你說你知道我是誰,那你說一下,我接下來會遇上些什麼事情?”拂琴老者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些,順便告誡你已經,一切皆是緣,有些東西是無法強求的,你如果不放下心中的執念,遲早會惹來殺身之禍。你如信我之言就速速回頭,不信的話就請離去。”

老道眼眉一皺,右手曲指推算,片刻之後臉‘色’微變,冷然然道:“老道,你的話也未必就是對的!”話落整身光華一閃,整個人就神奇的消失在了長亭內。拂琴老者看著這老道離開,口中輕嘆道:“宿世前定,去與不去都是同樣的結局,不同的僅僅是你的命運。”

風漸漸小了,雨漸漸大了,嘩嘩的雨水聲籠罩在大地上,像是無數亡靈在哭泣,哭泣那即將到來的事情。長亭中,那老者依然輕拂弦琴,琴聲映著雨聲,像是在安慰那些哭泣的亡靈。遠方,黑雲如墨滾滾飄動,只一會時間,瓢潑大雨便猛然來襲,使得這老舊的長亭如海中的孤舟飄搖不定。

大雨中,五條匆忙的身影如箭飛來,在眨眼間就出現在長亭外。見亭中有人拂琴,五道身影都突然停下,在沉默了剎那之後,同時飛身而入,出現在那拂琴老者身邊。五人中四男一‘女’,分為兩批,第一批是兩男一‘女’,正好便是那曜日、焚天神火與慕容巧兒三人,而另一批則是兩個中年人,顯然也是神界難得一見的高手。

看了拂琴老者一眼,曜日傳音道:“這人有些古怪,我們得小心一些。”焚天神火道:“知道了,這老者的眼睛很厲害,似乎能看透人心。”慕容巧兒看了一會,搖頭道:“不要擔心,此人目光純正,沒有惡意。”說完望著亭外的暴雨,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思念之情。

“喂!我說老頭,如今神界大‘亂’,風起雲湧,你倒蠻有雅興的,還在這裡彈琴修養身心。”焚天神火看著這個老道,眼神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神‘色’!

“老道我看盡三界之事,沒有什麼知道另我去分心的!”老者淡然一笑,十指之下,琴聲依舊!

“三界之內,能夠有老道這分修為,又是一個懂琴之人,而切如此淡然,似乎將天地間的一切都看的很透徹。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哪位知曉天下事的鴻‘蒙’道人吧!”長亭之中,其中一位中年人忽然開口道。

“你倒知道得不少,可惜,你知不知道,有時候知道多了也不是一件好事!”老道淡淡的道。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既然在這裡遇見了傳說中的鴻‘蒙’道人。那我也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不知道是否能夠為我解答呢!”中年大漢輕笑一聲道。

“我知道你們來這裡的目的,我也知道你們要找的人在那裡。但是我絕對不會告訴你們他的下落!你們本不該來到這裡,這裡並不屬於你們。我看你們還是回到自己的世界中去吧!”鴻‘蒙’道人語出驚人地道。

那中年沒有說話,冷哼一聲道:“如果我執意要知道呢!”

“鴻‘蒙’修行這麼多年來,從來不勉強別人。既然你心中有此執念,那我也不妨給你一點資訊。他現在就在這日之神域中,至於你們能否找到他,就看你們的造化了!不過,就算你們能夠找到他,也未必能如你們心中所願!”說完,鴻‘蒙’道人不在理會那兩個中年人!

那兩位中年大漢在互相對望一眼後,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了眾人的面前……

“喂,曜日,這傢伙竟然是傳說中的鴻‘蒙’道人呢!如今百年過去了,我們都還沒有天心的訊息。你說這鴻‘蒙’道人會不會知道天心的訊息呢?”焚天神火小聲地道!

曜日點了點頭道:“也許吧,如果連他都不知道‘混’沌之子的下落,那我普天之下,恐怕就沒有人能夠知道他的下落了!”

這時,一直在彈琴的鴻‘蒙’道人忽然開口道:“既然相逢,何必要故意掩飾什麼呢?佛說一切皆是因果,相逢是因。在我鴻‘蒙’道人面前無論有什麼疑‘惑’,你們都無需掩飾,或許我還能為你們指點一二!”

一旁,焚天神火微哼了一聲道:“老道休在那裡擺‘弄’你的玄機,你不在山中坐禪,跑來這裡幹什麼?不會是專程取來為別人指點‘迷’津吧!”

看了焚天神火一眼,鴻‘蒙’道人平靜的道:“世間永珍皆為虛幻,何來山中與人間?你來為何,我便來為何,一切有什麼區別嗎?”

“前輩真乃千古奇人,每一句話都值得令人深思。前輩既然無所不曉,還望前輩簡答我們心中的疑‘惑’吧!”慕容巧兒望著鴻‘蒙’道人,輕聲地道。

“很抱歉,雖然我知曉你心中的疑‘惑’,卻無法為你們解答!”琴音嘎然而止,鴻‘蒙’道人忽然嘆了口氣道。

“為什麼!你是鴻‘蒙’道人,你不是知曉三界所有的事情嗎?”焚天神火微微一愣:“你這傢伙不會是冒牌貨吧!”

鴻‘蒙’道人聞言,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搖了搖頭,鴻‘蒙’道人輕笑道:“你這焚天神火,雖然修‘成’人形,卻依然是一根死腦筋!我雖然能看透三界中的很多事情。但卻看透不了兩個人。第一個便是異神,他是由天地鴻‘蒙’之氣誕生的。第二個便是你們要找的‘混’沌之子!這兩種力量屬於三界中最神秘的力量。連我也不能完全看透!”

“‘混’沌之子已經從神界消失了百年,難道真的連你也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曜日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

“我的確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不過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的話。他現在應該不在三界之內!而是處於一種特俗的空間中。至於那特俗空間是什麼空間,在什麼地方,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你們也不用過於擔心,只要時機到了,他自然會出現的!”

“如此,那就多謝前輩了。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離開這裡了!”曜日微微朝鴻‘蒙’道人行禮道!

“不必在意,這時我應該做的。如果三位信得過老道的話,還是趕快回去守護日神吧!如今神王之中,只有木神與日神還未甦醒了。日神的處境非常危險。希望你們此時趕回去還來得及!”

日曜臉‘色’一變:“前輩的意思是,暗月搖對我王日神下手!”

“是與不是,你們回去便可知曉。另外提醒你們一下,你們千萬要小心剛才那兩個人,他們並非三界中人,切記切記!”說完,鴻‘蒙’道人就這樣憑空消失在了三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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